意識到危險靠近，楚雲凌的身體狠狠的僵住。

他斜眼看去，才發現華妤手掌正捏著什麼東西抵在他的脖子上，彷彿下一秒就會割破他的喉嚨。

而與此同時也有濃郁的血腥味兒四散開，鮮紅的血液，正順著華妤細白的皓腕蜿蜒而下。

楚雲凌很清楚自己的脖子還沒有受傷，所以也不能猜出這些血是誰的。

這令他突然感到有趣極了，沉沉的笑出聲，“華妤啊華妤…我還真是一再小瞧了你啊…”

難怪他覺得奇怪，他下的這些藥劑，換到別的女人身上，恐怕早就失去意識了，也就華妤尚且還能從頭至尾的保持著清醒與他對話。

原因竟然出在這裡，這個女人以這種自殘的方式來維持著自己的清醒！

真是越來越令人覺得驚喜。

華妤只冷漠的看著他的笑容，一字一句道，“放開我，不然我也不介意背上一條人命！”

楚雲凌笑意凝固在嘴角，“你在逗我？”

像是不相信她會真的動手。

華妤道，“那你就試試！看我到底是不是在危言聳聽！”

殺了楚雲凌，結果最差不過就是以命換命，她這輩子本就是偷來的命活，又豈會在乎這些？

至多就是再死一次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這一世同上一世沒什麼區別，她的身後空無一人，走了也沒什麼可留戀的…

沒什麼可留戀，但她的心底，為什麼會突然覺得有一絲不甘…？

楚雲凌根本沒有察覺華妤眼底一閃而過的灰敗，只是冷笑，“我相信你做得出來…不過一直被你這麼不放在眼裡，真的讓人感覺有些惱火啊…”

他故意將話說的意味深長，華妤才發現楚雲凌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對。

她隱隱意識到了什麼，心裡一驚，連忙將手裡的茶杯碎片再逼近幾分。

奈何中了藥物的她，身體實在太過軟弱無力，楚雲凌察覺到她的動向，直接狠狠一揮手臂，就直接將華妤手裡的碎片打了出去。

不過就是眨眼的功夫，華妤連手裡最後的護身符都失去了！

楚雲凌伸手掐住華妤的脖子，眼底劃過一絲殘忍，“華妤，你是不是真當自己無所不能了？”

華妤一瞬間感到窒息，猛咳了幾聲，意識也開始渙散。

楚雲凌惡狠狠的笑道，“你要是早乖乖聽話！還至於吃這些苦頭…”

他喋喋不休的說著，華妤卻已經有些聽不清，覺得所有的聲音似乎都離她很遙遠。

有那麼幾秒鐘，華妤的腦海裡甚至產生了幻象，以為自己快死了，這種瀕死的痛苦，讓她想起自己前世在戰場上臨死前的時候。

她力竭倒下，跪在地上，無數利刃洞穿她的身體，她幾乎都感受不到…

楚雲凌有一句話說的不對，她其實從來都沒有當作自己是無所不能。

可是即便如此又如何，因為從來都不會有人站在她身前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