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壁燈下,華妤一雙面頰酡紅酡紅,像喝醉酒似的,足足怔愣了好一陣兒,才惶惑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剛剛那是什麼?
困的迷迷糊糊睜不開眼的時候,她感覺到有人帶自己回了房間,喂自己吃了藥。
可方才額頭上傳來的溼潤溫暖的觸覺,究竟是什麼?
華妤胸口隱隱跳動,鼻息間獨屬於男人身上的清冽氣息逐漸散去…
這一覺,直睡到第二天清早才睜開眼睛。
學校只有一堂選修課,華妤便請假了沒有去,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解決了心頭大患的緣故,華妤生病的狀態好轉了許多,一覺醒來頭也不怎麼昏沉了,只是手臂上的傷依舊有些隱隱作痛。
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傭人過來叫她用早餐。
平時她大刀闊斧慣了,想著楚鳳卿也許在忙,別墅裡就她自己,就沒怎麼注重形象,趿著拖鞋穿著件睡衣就下樓了。
走到餐桌附近的時候,一抬頭才發現跟前竟然有三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表情顯見得都有些呆愣。
華妤也是一下沒緩過神兒來,她倒是沒想到今天一早楚宅這麼熱鬧,除了楚鳳卿,楚臨澤和餘何清也都在?
楚臨澤腳上的石膏都還沒拆,華妤正想跟他們打個招呼順便慰問一下楚臨澤的傷勢。
結果楚鳳卿立馬就轉過了身來,面上溫漠的表情也同時一肅。
看著她領口微敞裸露的一小片光潔鎖骨,還有她拖鞋外圓潤白皙的腳趾,他低斥出聲:“忘了你還在生病了是嗎?穿這個樣子成何體統?還不快回去換衣服?”
語氣真是要多兇有多兇。
華妤倒是沒有怎麼介意,只是稍有些蹙眉,她覺得自己睡衣還算是挺厚實的,應當不至於那麼緊張吧?
但一抬頭髮現楚鳳卿下顎緊繃,漆黑的眸子仍舊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
華妤輕咳一聲:“好吧…”於是乖乖轉身上樓回了房間。
餐桌對面兩人回過神來,餘何清當即出聲,似笑非笑的敲了敲餐盤上的叉子:“喂喂?不是吧楚鳳卿,你至於嗎?”
冠冕堂皇說什麼生病?但悶葫蘆心裡的想法其實也很好猜的好嗎?
楚鳳卿的眸子利刃一般掃了過去:“閉嘴,聒噪。”
那一眼警告性威脅性十足。
餘何清自然是不敢跟楚鳳卿上綱上線的,連忙舉起雙手錶示妥協,順便做了個封口的手勢,只不過眼底發現新大陸似的興味兒,卻怎麼都遮蓋不住。
另一邊,華妤選擇順從,只是單純不想惹楚鳳卿生氣而已,實際上她也不曾深究自己為什麼會任由楚鳳卿擺佈…
她換了身布料多看起來很暖和的衣服,再下樓時,楚鳳卿眉宇間的皺痕才稍稍有所鬆解。
華妤禮貌的同佯裝若無其事的幾個人打招呼:“早上好啊,怎麼今天人這麼齊?”
楚臨澤嘬了口勺子,下意識瞥了楚鳳卿一眼,才道:“今晚不是要回老宅嗎,我回來準備一下,晚上跟你們一起出發…”
華妤瞥了一眼他身上的石膏,桌邊還放著個柺杖,趕上這個時候家宴,也是有點難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