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逃離自己經營多年的老巢後,德納修斯的變化是肉眼可見的。
曾經坐鎮納斯利亞堡的溫西爾之王德納修斯至少從外表看起來雍容高貴,將那些陰險狡詐的盤算全部藏在偽裝出來的表象之下。
自從逃離雷文德斯後,德納修斯真切的感受到了什麼叫落地鳳凰不如雞。
也正是因為這巨大的心理落差感,他始終放不下身為王者的傲慢,無法容忍自己在噬淵這種鬼地方屈居人下,由此才引發了溫西爾和淵誓者之間的矛盾衝突。
如今的德納修斯從外表看來與曾經那個傲慢自負、但至少表面上能演得像個貴族的納斯利亞堡之主早已判若兩人。
他那滿頭的銀髮似乎許久未曾打理過了,雜亂的披散在肩頭上,身上的衣服也是皺巴巴的,再加上一臉猙獰的表情……用彈幕的話來說,看上去就像是終於暴露了原型的醜陋吸血鬼。
其實用吸血鬼來形容溫西爾也沒什麼毛病,畢竟兩者的習性很大程度上的確很相似,只不過溫西爾吸的不是血,而是心能。
原形畢露的德納修斯一臉氣急敗壞的表情,不過眼下他勉強還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分清主次。
雖然很不想交出自己手上的兵力,但德納修斯也知道,如果度不過這一關,眼下他還能掌握的所有權勢都只是一場空。
眼見德納修斯表情變幻的無法下定決心,佐瓦爾連聲催促道:“儘快做出決定,我們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
“嘖!行!我給!”
敵人計程車兵還在源源不斷的進入噬淵,在強大的外敵威脅下,德納修斯總算下定了決心。
他只保留了一支用於守護自己安全的親衛隊,將剩餘的所有溫西爾指揮權全部交給了佐瓦爾。
“這個時候還留什麼親衛隊?”
佐瓦爾對德納修斯的故作姿態有些不滿,不過他在這個節骨眼上沒有再多說什麼,轉過身就開始排程軍隊趕往前線,試圖擋住敵人的大軍進犯。
正如佐瓦爾吐槽的一樣,身為暗影界五大永恆者之一,德納修斯自己就是暗影界最高戰力的代表。
如果真的遇到了連德納修斯都無法戰勝的敵人,那些最高只有半神中段實力的親衛隊又能有什麼用?不如孤注一擲的將所有兵力都投入前線,說不定還能趁著對方立足未穩、不瞭解暗影界環境的問題一舉扭轉局勢。
然而佐瓦爾心中懷有的僥倖期望終究只是夢幻泡影。
四大國度這兩年來的準備可不只是侷限在後勤上,在薩雷安的大力建議下,永恆者們在情報工作上也下了很大的功夫。
不熟悉環境?這種情況的確是有,但並不嚴重。
硬核狠人兵主在瑪卓克薩斯的一角專門修建了一座特殊訓練場,用於摹擬噬淵的戰鬥環境。
兵主自己就曾在噬淵長期居住過……雖然是被迫的,他模擬還原的噬淵環境自然是有模有樣,至少有8成相似。
因此,前線的淵誓者和溫西爾才剛剛和敵人交上手,高度關注戰局動向的佐瓦爾就發現了不對勁。
那些來自暗影界的少爺兵(佐瓦爾自以為)居然迅速適應了噬淵與其他亡者國度截然不同的特殊環境,進入狀態的速度甚至比被敵人突襲打了個暈頭轉向的噬淵軍隊還要快。
不過這也怪不到佐瓦爾的指揮不力上,淵誓者們前不久還在與溫西爾互相開瓢,突然把他們捏合在一起要求彼此精誠合作……用屁股想都知道配合度會有多麼糟糕。
但兵力總數處於絕對劣勢、而且失了先手的佐瓦爾也只能硬著頭皮,將所有的有生力量先頂上去再說。
配合?能撐過這一輪進攻活下來再說吧,實戰就是最好的老師。
薩雷安在開戰的一刻鐘後才悠然跳入噬淵,人在半空中時他甚至還有心情感懷故地重遊。
十五分鐘的戰鬥已經足以讓初戰的局勢變得明朗起來,原本打算死守破滅堡的噬淵聯軍果然還是沒能撐住暗影界大軍的起手三板斧,在巨大的壓力之下被迫從堡壘東南門撤離,透過野獸密徑一路退往託加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