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弈說話間,只見月色之下前方黑白兩道身影一晃,白無常右手一揮,聽得一“哐啷”響聲,一瞥眼間,方才大敞的院門已然緊閉。
如此手段,林弈自然是看出了端倪,手上的細絲連線著院門,用力一拉便可辦到。
一聲冷笑過後,黑白二人便即朝林弈急速掠來,林弈凝神戒備,眼前二人既然敢裝神弄鬼,自然是有些手段的,不可大意。
林弈本想對著兩人開槍,殊不知黑白無常二人處於夜色中便如魚得水一般,行蹤飄忽不定。
只聽得林弈手中“嘭嘭”幾聲槍響,卻依舊打不中二人,而二人也礙於子彈,沒敢靠的太近,只在林弈周身不斷閃動。
林弈微微皺眉,若是如此僵持下去,自己便要子彈窮竭。
便在此時,林弈只覺一陣危機襲來,不假思索地朝右側跨出一步,回頭望去,便見那黑白無常手中的腳鐐手銬登時擊中了方才林弈所在。
腳下不停奔走,收起雙槍,再次探出時,已是兩柄匕首,在月光之下寒芒不住閃動,黑白二人手中的腳鐐和手銬也不停地朝林弈擊砸而來。
二人手握著腳鐐和手銬另一端的鐵鏈,使這軟兵器遊刃有餘,毫不費力。
又是一個腳鐐襲來,其目標無疑便是林弈的雙腳,若是被這腳鐐纏住,任林弈再有天大的本事,也難逃昇天。
林弈猛然一踏,縱身躍起,下一刻便立在了院中那口棺材之上,也躲過了那襲來的腳鐐。但林弈仍不能放鬆警惕,也不便在棺材上多加停留。
又是縱身躍下,躲避腳鐐襲擊,才剛站穩,那黑無常手中的手銬便即襲來,其目標赫然便是林弈的手腕,無疑眼前兩人的兵器便是此二物,而其手段便是將對方制住,之後再如何將對方置於死地,那便只有他二人知道了。
但冥殿之人的手段,想必也非善法,林弈無論如何也不能被二人抓住,便一抬手,手中匕首揮出,聽得一聲“鏘啷”的金鐵交擊之聲,登時火花四濺。
擊退手銬之後,林弈不在停留,只因那白無常的腳鐐已然再次襲來。
經過十幾回合的試探,林弈確定了,此黑白二人身上並未配備槍械,雖身手敏捷,手中的腳鐐和手銬也經常出奇,但想要制住林弈,那確實是遠遠不夠的。
可是林弈也不敢掉以輕心,之前多次試探時,只需自己慢得片刻,便要為此二人制住,可見兩人也非庸手。
林弈這一身的本事,乃是從多次與敵人的廝殺中學來的,腦袋又不笨,無師自通,戰鬥經驗也極其豐富,可以說是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身手。
而眼前的黑白無常二人,既然敢裝神弄鬼,那自然也是黑夜中殺了不少人的。
再者,林弈作為一個殺手,也屬夜色之下的行當,如今面對黑白無常二人,可以說是碰見了真正的對手了,此一番激鬥之下,更似是針尖對麥芒般,難以佔得絲毫優勢。
林弈手中的匕首屬於短小兵刃,若是難以靠近二人,更何談擊殺?
二人手中的腳鐐和手銬上都連著長達四五米的鐵鏈,遠處雖能觸及林弈,但想要銬住林弈手腳卻也不能。
此時,黑白無常二人已然分立林弈前後,其中便有白無常立於院門處,其意便是擋住林弈的逃生之路,另有黑無常立於院中,同白無常包抄林弈,二人都看得出來林弈身手不凡,皆不敢靠的太近,只是以手中腳鐐和手銬遠攻。
黑無常手銬又再次襲來,林弈忙閃身躲過身後白無常的攻擊,手中匕首再次同手銬碰撞,登時火花絢爛紛飛,於夜色之中又增幾分光華,只可惜這光芒轉瞬即逝,只留那九天之上的冷月光芒依舊。
待得林弈擊退黑無常手銬時,腳下一蹬,便即朝著黑無常掠去,勢欲近其身將之擊殺。二人臉上皆戴著面具,也難以察覺出其神態心思。
正當林弈掠到黑無常跟前時,剛想將手中匕首刺出,怎奈背後白無常腳鐐已然到了切近,不得已之下才急忙收手閃身躲避,與此同時,那黑無常手銬又再次襲來,林弈手上翻轉,躲過手銬。
就這般耽誤之間,身後的白無常已然追擊而來,而眼前的黑無常也正朝後退去,林弈又再次陷入夾擊之中。
下一刻,但見林弈雙手匕首,已然換成了一柄匕首和一支手槍,聽得“嘭嘭”兩聲槍響,那黑白無常二人哪料到林弈竟突然將匕首換成手槍,竟一時躲避不及,紛紛中槍。
只是礙於夜色之中,加之二人不停的掠動躲避,這才未傷及要害,但也致使兩人手臂上分別多了一個彈孔,登時鮮血在夜色之下飈飛。
令林弈詫異的是,二人中槍之後竟然一聲不吭,只是身形變得更加飄忽不定了。
那白無常倒還好,畢竟一身白處於夜色中確實非常顯眼,林弈尚可看清其行動軌跡,只是那黑無常卻難以捉摸。二人便似是一人在明,一人在暗一般,夾擊著林弈。
林弈視線抓住白無常身影,提腳便即掠去,正要追上,又不得不收手放走,只因那暗中黑無常的手銬已然襲來。
若是林弈不顧手銬的威脅奮不顧身擊殺白無常,只怕之後便要被黑無常制住,自己也將命喪那黑無常之手,雖是一換一的買賣,但林弈要做的買賣,至少也是一換多,甚至是零換多。
鬥得半個小時左右,林弈也並未察覺到絲毫疲累,只因生死跟前,哪裡還顧得上那般許多,便是發揮出潛力,也要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