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給我講解了她封印赤鬼時使用的力量，原本以為這個故事就這樣結束了的我又從她那得到了一個百思不得其解的訊息：赤鬼在被揭蓋封印的那一刻就已經變成了兩隻。

“怎麼會有兩個呢？不是說赤鬼是由一隻被定死在湖裡的紅龍給附身在人類的身上才出現的嗎？”

我感到害怕了，如果這神話裡才會出現的東西一次出現了兩隻，那在警察相信村民的說詞前，將會有多少人慘死在它們的手裡？

“別激動。我會給你答案的，但首先你要向我保證。”神婆變得緊張起來的表情讓我的興奮也冷卻了很多。

“今天我跟你說到的這些事情，連一個字也不往外洩露。”

神婆的要求並沒有什麼不可以接受的部分，畢竟她讓表哥出去的舉措就可以看出來她要讓我將這件事情保密到底。

“可以啊。”我已經從起初聽到寶藏的興奮狀態中退下來很多，雖然心臟依舊猛烈地擊打著胸腔，但至少沒有像剛才那樣激動得連說話也顫抖起來。

“在墳地裡封印的赤鬼經歷了漫長歲月的洗禮，龍王的靈魂早在人們的懺悔中萌生了放棄復仇的慾望。當它在脫離張二狗的身體時才發現，這具沒有靈魂的身體竟然生出了一顆屬於它自己的靈魂！它既不是死去多年的張二狗，也不算是龍王的身軀，它是由墳地深處的怨氣滋養下重新融雜了兩人靈魂的怪物。”

神婆這段話讓我有些失望，又是一個摸不著打不了的怪物。這叫警察還怎麼辦案吶！

“年老力衰的龍王已無力再對付這隻吸收它大半力量的妖怪，就在它以為自己會被這全新的怪物完全吸收掉靈魂的時候。陸老三（大舅爺）開啟了它們的墳墓，不再被封印壓制的龍王終於藉著當晚混亂的天地靈氣逃離了怪物的魔爪，而你大舅爺也是因此觸怒了怪物才會命喪墳崗。”

‘這真是日狗了！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警察怎麼去對付妖怪？’我的吐槽錚錚有聲地落在了被雷得外焦裡脆的心裡。

“該回答你的都回答了，還想要從我這知道什麼嗎？”半晌沒有反應的我被神婆的一句話給驚醒了回來。

“沒、沒有了，感謝你的配合。下次有機會我還會來的。”我機械似的回應著她。這件事情走到這裡算是徹底脫離了我們的掌控了，一個殺人如麻的妖怪也只有軍隊才能對付得了。

“先別急著走，讓我給你算算你短期的運勢吧？”神婆伸手一把攔住了起身離開的我，看著她那不允許說不的神態，我聳了聳肩算是同意了。

神婆又一次握住了我的脈搏，和上一次不同的是，這次她掐我的力道變得輕飄飄的了。

‘怎麼？這招還分等級嗎？’看著她掐完後又進入了龍飛鳳舞的自我世界中，我只好又一次看向窗外打發時間。

剛剛躲在假山背後的小沫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推移而離去，小女兒緊張的神態在她的臉上暴露無遺。

如果不是自知之明很高的我，隨便換一個人來看這一幕都會以為她是對自己有意思。

可從各種混亂中依舊安然獨孤的我很清楚自己是什麼樣的一個人，這世界如果有誰敢拍著胸膛說自己活了二十多年都是孤身一人，那也只有我能做得到了。

“有必要這樣防備我嗎？一個一百來歲的女人我會對她幹什麼？”嘴裡小聲嘀咕的我被神婆扔下毛筆時發出的響聲逼得一點點地收回了投出的眼光。

我不是什麼有故事的人，看見像小沫這樣的女人，我得說句實話：我對她很有感覺。但感覺畢竟是感覺，我首先要處理的是神婆給我的占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