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沒聽到更加好奇的張婆子等人見人回來時個個耷拉著臉,心頭更加癢癢,等目送著李老頭與秦望舒一前一後進家門後,心裡更不是滋味。
“就你這個蠢貨,讓人趕出家門還高興,瞧瞧你,瞧瞧這點地方,身子都轉不過來。我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才生了你們這些不中用的,一個個都想氣死我···”
沒了大鍋,得用兩土陶鍋煮食,還一煮就得娘三近十天數量的張氏,挑揀著才修剪回來的菜葉,心在喋血,哪有心思反駁老孃說她中午可不是這麼認為,她中午時差點沒放炮竹慶賀。
而歷來都只有鬧得別人沒辦法妥協的,還從未直接被打得不敢出聲過,張婆子那心頭淤著的火氣可想而知,見張氏母女相差無二的低頭洗菜,不出大氣,心頭更不安逸。
“我瞧她老李家就是看你沒人撐腰才這麼作踐你的,你可長點心,以後好好心痛富貴,等將來富貴給你將顏面找回來”
說到收拾老李家,張家大伯孃也想添磚加瓦,不落人後的她說:“富仁,富強他們也是你侄兒,當富貴一個是抵不了事的,得他們全部出馬才能給你將道理掙回來”
很想說剛才可不止他們三出馬了,是你們全部出馬,可結果卻是被收拾得灰溜溜的,還等什麼以後,等以後都不用楊婆子她們多管閒事,就大朗四個就夠給你們家這幾個膿包好瞧,最終卻因知道說了這些話老孃跟大伯孃會鬧成什麼樣而忍住了。
“娘,大伯孃,家裡只有青白菜,就委屈你們了”
本還想繼續教育姑娘的張婆子瞬間被轉移了注意力,瞪著姑娘下鍋的兩大盆小菜氣昧了心。
“你個殺千刀的,富貴多少年才吃你一頓···”
“我倒是想給富貴吃好的,可我有嗎”沒等老孃罵完,張氏木盆一丟,氣吞山河:“家裡的錢都被娘拿去了,娘現在還我,我立刻去給富貴買糧食”
唯唯諾諾的姑娘突變母夜叉已經不能影響她了,多看兩回基本無感。但中午才搶到手的二十多兩銀子能。
眼一轉,好似沒有搶姑娘手裡銀子這回事,她嘀嘀咕咕罵道:“老李家太欺負人了,有那麼多錢卻只分你這麼一點點”
“這一點點都是給大丫的,娘若是覺得不夠,儘管去鬧,去要”她手裡其它的錢千萬不能讓老孃知道,若是讓她聽到丁點的意思,絕對會想盡辦法。
在這一刻,張氏特別慶幸楊婆子她們今天的多事。
“娘,別說我沒提醒你,那些錢是寫在和離書裡的,是老李家給大丫的嫁妝,若是讓人知道哪些錢都在你手裡,老李家能抓你去見官”
“見官又怎麼,大丫是我外孫,她孝敬我天經地義”哽著脖子,張婆子強犟,不過,心頭對於老李家還是忌憚的。
畢竟是二十多兩,換做她,她也得要回來。
從老孃氣弱的說話聲裡看出老孃的心虛,張氏不在出聲,什麼事都是多說多錯,提點一下的效果比彎來轉去強調半天要好。
眼睛一轉,掃了眼往帳篷裡鑽的大伯孃,張氏眼神示意老孃。
前頭被打,後頭又忙著打探老李幾家密謀的事,還沒機會進帳篷的張婆子立刻站起往帳篷裡去,片刻功夫,兩婆子在帳篷裡吵了起來。
一個說那衣裳是姑娘孝敬自己的,一個說那是侄女孝敬她的,一個說小的那兩件還不夠改一件大的要換比較大那件,另一個卻說大的也是女娃子的,想穿一樣兒得改。
“大丫”死撰著勺子,張氏強忍著心頭的憤怒,說:“富貴是你弟弟,以後只有他能給你撐腰了”
從娘身上深刻感覺到了沒孃家撐腰的悲哀,大丫咬牙,可終究,她還只是個孩子:“那布料是四叔買的,若是讓四嬸瞧見了,不知會不會討要回去”
心思一動,張氏讓大丫看著鍋,自己進了帳篷,片刻功夫,帳篷裡的兩位消停了。
不過,手裡的衣衫,誰都沒還回去,一人找了片包袱皮包好,而在發現張氏有好幾張細棉包袱皮時,二話不說解了,打包。
在不聞隔壁的吵鬧,秦望舒與坐自己對面的李婆子對視一眼站起:“不早了,我去叫孩子們回來”
一點沒有聽人牆角自覺的老婆子點了點頭,繼續納鞋底。
半夜時分,在空間裡累成狗的秦望舒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帳篷裡,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