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隊友,在他抱著頭名狀的時候,就明白,我是他最可靠的隊友。
至少在經濟上,我們一直是互補的。
他帶著最明瞭的目的,把我和他的隊形擺好,我從未在他的前面替他遮過風雨。
我家老隋坐下來,拍拍歪在一旁帶有濃郁薰衣草香味的大熊,點點它肥碩的肚子小聲的說:“這大肚子有一個好處,就是門開了,人還沒進來。”
我領悟到他這句話的玄機,伸手在大熊的肚子那使勁的摸,感覺到了硬物。
拉開大熊後背的拉鍊,細細的在肚子裡搜尋,拿出來兩小卷的紙幣。
紙幣齊茬茬卷的結實,都是綠色的,還是新幣。
手指碰觸著就感覺到,新紙幣上的油墨還未乾。
我喜歡的銅臭味,是這樣的,泛著油亮亮的光彩,顯得厚實有身份。
我欣喜,銅臭味兒竟然把酸甜麻辣的酸辣粉的味道比下去了。
我的桃花眼表現出揚帆起航的亮光,手指摸著綠色紙幣立體堅硬的邊緣,生怕哪下太稀罕過頭,會割破手指。
錢染上了血就不好聞了,我心裡嘀咕,笑出聲的把桃花眼睜大,對著紙幣使勁的吹口氣,放到耳邊聽。
“咦?誰放的,不會是你的私房錢吧。”我問老隋,手不停下的把兩捲紙幣放到眼睛上,對著燈光瞧。
我知道,老隋現在要攢一大筆錢,要給我的哥哥上大學用。
“不是,是你媽媽,她說看到你幫助了別人,她很高興的。”老隋桃花眼笑眯眯的美。
他覺得我的善良品質來自於他的,也來自於苗小娟,他的老婆的。
我心裡突突的冒出來火花,一簇簇的粉色,暖洋洋的。
其實,我很在意,我的成長會被誰注意的。
就好比一隻聰明絕頂的犬,它完成了主人每一項高難的指令後,最想得到的是主人的讚譽。
它就會像孩子一樣搖著尾巴,抖動身體,眼睛裡翻湧的黃色火花是感激,是依賴。
我老媽在我每一次摔倒時,都會很嚴厲的問我,疼嗎?
我說疼!我老媽就會說疼就會長了記性,下回再摔倒時換一個位置。
她輕飄飄的說,摔得次數多了,時間也久了,你就摔得結實,摔出經驗。
我躲在被窩裡,喝光牛奶時,問過我家老隋,我不摔倒,也可以的,為什麼老媽一定要我自己摔倒後,才出現呢?
老隋用手在他的桃花眼周圍做了舒展運動後,掩蓋他因為偷笑得變了樣的桃花眼。
他又一次高深莫測的和我說,你摔在我們的身邊,有我們看著,你不丟人。
我那時聽得有些恍惚,也想在心裡抱怨老媽。
我摔在哪裡還要提前預定嗎?我問老隋時我還是有些生氣的。
他想也不想的問我,你喜歡吃柿子,是因為喜歡熟透的柿子溫柔的甜。
我好奇,眼睛不動的溫怒看老隋,問他,是因為那句話柿子挑軟乎的捏嗎?
老隋再次笑出來的桃花眼燦爛如花,他忍不住伸手在我的鼻子那點點,笑著告訴我。
柿子沒成熟的時候,也是有顏色的,而且很堅硬,如磐石,味道會生澀。
熟透了的柿子,掉在地上,會摔成泥狀,顏色會像蜜汁泛出油亮,還會引來蝴蝶和蜜蜂吸吮。
人們見到就會很可惜的說,可惜了了,一隻甜透了的柿子,然後就會照著這個柿子尋找,味道和顏色,還有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