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
姜白夜冷哼一聲,其實剛才那一合一分,高下已經立判,但凡明眼人在此處,見到姜白夜閃的如此輕鬆,便知道黑衣女子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只不顧女子被滿滿的自負矇蔽,一時看不清楚罷了。
但姜白夜已經厭倦了這場無聊的鬧劇,她本以為新銳派的翹楚,怎麼也能跟她過上兩招,卻沒想到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算了,不跟她玩了。
姜白夜念頭一動,不退反進,在黑衣女子震驚的目光中,以一個十分詭異的角度避開刀刃,直接鑽進了女子近前。還未等黑衣女子反應過來,姜白夜嘴角一勾,左膝拔地騰起,猛地頂在她的心口。
“砰”的一聲巨響,黑衣女子直覺得胸前劇痛,差點背過氣去。她手中劍也噹啷一聲掉落在地,整個人應聲拋飛出去。
怎麼會這樣?這是她此時的唯一念想。
黑衣女子摔在汙濁的積水裡,原本精心打理過的面貌也變得汙穢不堪,全身跟散了架子似的不住的抽搐。但身體的疼痛遠遠比不過心靈的創傷,她從未想過自己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關係戶手裡,竟然一回合都撐不下來,剛剛姜白夜那一頂,更是將女子的驕傲轟的連渣都不剩。
她掙扎著爬起來,結果姜白夜不緊不慢的晃到她身邊,連眼皮都沒抬,就一腳蠻橫的下去跺在女子胸膛上,黑衣女子肺裡的空氣都被擠壓出去,發出“嗬”的一聲,身體又重新砸回水裡,姜白夜一臉囂張的俯視著她,女子氣得剛要張口,又是一陣雨水灌進嗓子眼裡,嗆得她直咳嗽,心中屈辱極了,這根本就不是被打敗,而是被征服,她腳大開仰面躺著,而姜白夜的姿勢,儼然是一位勝利者。
“你...殺了我吧。”黑衣女子強提上一口氣,對姜白夜忿忿道。
可姜白夜聽了,就彷彿聽到個天大的笑話似的,她搖頭道:“為什麼一定要我殺了你?你要真想死的話,滿可以咬舌自盡的...連生死這種事都要讓別人替你做主,你的懦弱,可見一斑。”
黑衣女子笑得有些淒涼,生死的事情自己做主?她不知道姜白夜是天真還是傻。做為陰司的人誰心裡不清楚,你哪年生?哪年死?陰曹地府那不都給你寫的明明白白,凡人從出生開始就是被神規劃好的人生,可笑姜白夜還狂妄如此,當真是不知所謂。
可姜白夜不知女子此時所想,她現在滿腦袋盤算著要怎麼讓女子服軟認輸,不再來礙她的事。她又總不能真把人殺了,要不見到死變態又沒法交代,可也不能就這麼把女子放了,要是女子不長記性再來她還要費事...
姜白夜沉思著,眼睛無意間掃到那把掉在地上的“斷罪”。
有了。
她計上心來,旋即隔空一抓,“斷罪”彷彿受到什麼力量的牽引,嗖地飛入她手中。姜白夜手挽長刀,隨手舞出一朵漂亮的刀花,她反手將刀橫在身前道:“別怪我,這可是你自找的。”
“你要幹什麼?”女子看著斷罪的黑炎還在燃燒,而姜白夜臉上充斥著莫名其妙的笑,心中突然一緊,下意識的生出些不妙,然後就驚恐的看見,姜白夜舉起長刀,對著自己肩胛骨狠狠一插。
“啊!”
一聲悽冽的慘叫劃破長空,黑衣女子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然一下子從姜白夜腳下掙脫出來,她咬牙從身體中拔出斷罪,但已經為時已晚,那黑炎源源不斷的順著傷口湧入身體,女子能感到她的靈魂在高溫的焚烤下扭曲,撕裂——她像發了瘋似的抱著腦袋滿地打滾,忽而又瘋狂的撕扯自己的身體,直到面板被抓的鮮血淋漓也渾然不覺,場面慘不忍睹。
姜白夜也有點被嚇愣了,她沒想到作為手握“斷罪”的審判之人,身上的罪孽竟然比誰都深重,以至於黑炎這般強的反噬。她本意是讓女子沾染些黑炎,好回去治療,短時間裡不會再來打擾她,可眼下女子連保住性命都成問題,跟別提會陰司了。
姜白夜無語的嘆了口氣,翻手取出一張符貼在女子身上,嘴裡唸叨著:“死變態,你可收好嘍,看看你招的都是些什麼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