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周老伯突然對高陶仙說道,“王妃,我家的閨女呢,怎麼沒有我的閨女?我的小竹呢?”
“小竹?”見高陶仙眼神犀利的看著自己,竇文英立即不耐煩的說道,“當時說好了,若是我弟弟能看上的,就留了下來。小竹現在已經是我弟弟的人,也懷了孩子。她現在正在外面的馬車上,你要是想見她,我可以叫她進來……”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侍衛突然驚慌的說道,“大小姐,不好了,小竹姑娘她……”
畢竟周小竹懷了竇家堡堡主第一個孩子,竇文英一聽那侍衛如此慌張,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怎麼了?”
“小竹姑娘……好多血,估計是……是流產了!”
那侍衛剛說小竹出事,周老伯便衝了出去。
等高陶仙出去後,便看到周老伯抱著身下一堆血的小竹大叫,“韓大腳,你快給我家小竹看看,你快給她看看呀。”
“小竹,小竹,我的小竹,你怎麼這麼想不開。”
“爹,我……不要在哪裡,我要……回來……”
“小竹,你別睡。韓大腳,你快過來呀!”
韓大腳,是村裡的大夫。因為很著急,周老伯說話時,已經帶上了哭腔。
不過,他的聲音剛落,銀月便過去給周小竹看了一下,然後嘆息的說道,“孩子,保不住了。”
銀月的話音剛落,崔氏和竇文英臉上便露出了想要殺人的表情。而崔氏在激動之下,差點暈了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竇家堡的隨行的大夫也得出了相同的結論。
孩子雖然保不住,但有銀月在,周小竹卻保住了。
因為周小竹失去了孩子,她和竇建成有沒有定親,所以,她便回到了周老伯的身邊。周老伯抓住自己閨女的手,看到上面的一排傷痕,一下子痛哭起來。
竇文英突然失去了侄子,心中只覺憋屈,她看著周圍的農戶都那副發狠的表情。心中十分的不爽,便對高陶仙說道,“人和銀子都已經還回來了,王妃可以放我弟弟嗎?”
“放人?”高陶仙聽竇文英如此說,輕笑了一聲說道,“農戶家的閨女是都放出來了。只是,你這銀子……是不是少了點?”
竇文英才會承認她就是拿了這點銀子來糊弄人,聽高陶仙如此問,便對她說道,“王妃可能不瞭解行情。糧食才多少錢一斤,我這邊又是多少銀子。建成說讓我多帶些銀子,這其中的大部分,還是給王妃賠罪的呢。”
竇文英之所以拿出兩百兩銀子糊弄人,是覺得高陶仙就是個內宅大院的女子,根本不懂什麼叫市場行情。
“那現在……我似乎要跟竇小姐算一下賬,算算竇家堡的人,到底該還回多少銀子!”
高陶仙在和周老伯聊天時,已經知道村民分批給竇家堡的那片土地免費幹活等等的事。不過,刨去那些不算。只算竇家堡每年收租時剋扣的糧食錢財,那也是一筆不少的錢財。
緊接著,高陶仙便列出了最近五年,每年各種莊稼的價格,農戶應該交了多少租子,但實際上,因為竇家堡的威逼,透過種種途徑轉化後,他們交了多少。而其中又有多少,是到了竇府的手中。
農戶實際上交的,減去竇府得到的,便是竇家堡的人扣下的。
也就是他們現在需要還給農戶的。
竇文英沒想到高陶仙竟然把各種莊稼蔬菜的價格知道的這麼清楚,賬還算的如此清晰。她只是聽到最後那一萬五千兩的銀子,愣了一下。
高陶仙雖然算的仔細,但那只是竇家堡剋扣農戶的一部分錢。各種變相的剝削之下,竇家堡得到的錢比這個要多的多。
但是,就算只有一萬五千兩,竇文英也不願意還給農戶。
“你剛才明明算出這五年,竇家堡剋扣了一萬兩,怎麼又成了……”
高陶仙聽竇文英如此問,立即輕笑的說道,“我都說了,是把過去剋扣的錢還回來。我剛才算的,只是最近五年。但竇家堡已經管理這片地方二十多年,多拿出這麼點,難道是多算。”
“但我爹在世時,很少……”好不容易攢起來的錢,竇文英不想輕易吐出來。不過,她剛說聲,就發現自己鑽進了高陶仙的陷阱。
在路上的時候,竇文英其實已經想好了對策。
若是高陶仙問收租的事,她就死活不承認竇家堡從中獲利。
但是現在,她剛才順著高陶仙說的話,已經完全承認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