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任何木質的東西,在竇子鳶眼中都是不值錢的。
所以,竇子鳶聽蘭若初這樣說,便聲音輕佻的說道,“能值多錢,難道和黃金一個價。不會蘆葦屋的木頭也這樣值錢吧。”
“這是奇楠,如玉溫潤,木帶沉香,只比黃金貴一些罷了。”拿著自己手中的釵子晃了一下,高陶仙解說似的說道,“妹妹你以前是庶出,現在又身在內宅,種菜為生,不識得奇楠也不足怪。奇楠本來就名貴,像這種看起來有玉石質感的,更加名貴。”
雖然是教訓和鄙視的話,但高陶仙卻用長輩對晚輩的態度來說。
竇子鳶看不起高陶仙?就像竇子鳶開莊園買菜多麼上的了檯面!
竇子鳶一向都很討厭別人說自己庶出,也不願意別人提起她開莊園的事,所以,聽高陶仙這樣說,立即臉色不太好。
趙姨娘聽別人如此說自己的女兒,也是不高興的。所以,見竇子鳶臉色不好,立即過去扶著她的肚子,對高陶仙說道,“我的子鳶呀,你的臉怎麼這麼差。王妃,你這香味可是所有的人聞了都沒事?”
“惡……”竇子鳶見趙姨娘這樣說,更是假裝難受的捂著嘴,噁心了一聲。
高陶仙知道竇子鳶肚中的孩子是保不住,所以,見她這樣表演,只覺得可笑。
但蘭若初的孩子是被竇子鳶給弄沒的,現在,看到竇子鳶挺著個肚子洋洋自得,立即冷笑的說道,“周夫人嫁過去這麼多年才懷了孩子,真是不容易,只是,才懷了孩子,身子便如此敏感,想必這孩子還能折騰呀,周夫人您可多注意點好,不要到處走動。”
“否則……”頓了一下,蘭若初又說道,“否則,周夫人若是此時撞到什麼東西上,把孩子撞掉了,可別埋怨我們呀。”
如果正常人,是可以聽出蘭若初話中的譏諷和詛咒。
但是,竇子鳶卻以為自己現在的樣子很能威脅人,反而十分得意的說道,“突然有了孩子,難免想要出去走走。只是,我這身體不好,不能被碰到,否則,便要賴上誰了。”
就算是懷了龍種的人,也沒有這樣到處炫耀,還擺出一副你們都惹不起我的樣子。
高陶仙等人聽竇子鳶這樣自得,直接無語了。
竇子鳶卻以為是別人都怕了她,更加囂張的說道,“我來這裡呢,就是為了帶幾件蘆葦屋的製品回去。我畢竟是王妃的妹妹,不管我和蘭老闆有什麼恩怨,若是我手上沒有件蘆葦屋的製品,難免外人會說什麼。”
“若是王妃姐姐願意,把釵子打磨好了送我也行。”
竇子鳶的意思很明顯,如果高陶仙不滿足她的願望,她就不走了,她就賴上了高陶仙。
用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去威脅人?
高陶仙見竇子鳶竟然在此時漫天要價,直接笑了。
“真是感謝姨娘教匯出這麼個好女兒,雖然你我嫡庶分明,但妹妹還能如此為我考慮,這是讓人感動。只是……”頓了一下,高陶仙輕笑的說道,“妹妹來的好不巧,今天蘆葦屋搞活動,如妹妹所見,所有的貨物都賣空了。至於我手中的釵子……”
搖了搖手上的釵子,高陶仙又說道,“更可惜,因為,有主了。”
就算沒有主,高陶仙也不會給竇子鳶!
先不說那釵子的價值,高陶仙做的東西,會給一個不喜歡的人?
蘆葦屋有貨,自然是要擺到檯面上。只是,竇子鳶沒來過,根本不知道貨物都放到哪裡,她以為是高陶仙故意不給她,便有些生氣的說道,“哎呀,我肚子有點疼,一會半會怕是走不了了。王妃姐姐,你再仔細想想,蘆葦屋的器具真的都賣完了嗎?”
裝!
裝就算了,還讓別人都看出自己在裝。
蘆葦屋的一個小廝見竇子鳶如此,立即語氣很衝的說道,“我們在掛出售空的牌子前,又不知道你來。王妃難道是會說謊的人嗎,都告訴你沒了沒了,你還要,難道要憑空給你變出一個!”
那小廝說話很衝,竇子鳶自懷孕以來,過的太隨心了。她以為一直在懷孕時,所有的人都要給自己讓路,現在,稍微一碰壁,她便情緒波動。
竇子鳶是用了嚴重傷害身體的藥才勉強懷孕的,她情緒本不應該劇烈波動,現在,一被人指責,立即不太舒服了。
“子鳶,你怎麼了?”趙姨娘一見竇子鳶不舒服,立即對那小廝指責道,“你,你你誰,怎麼這樣對我女兒說話,你沒看到我女兒臉色不好,不能情緒波動嗎?”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聲清脆的童聲說道,“身體不好就不要出來走,那小廝有說錯什麼嗎?自己情緒波動了,怪什麼別人。”
來著自然是白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