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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折磨

任鳳華自然也清楚這一點,只是聽到這番話她的第一反應不是訝異,而是覺得荒唐。

任盈盈確實是個人才,禍到臨頭竟然還有本事算計,她和任佳月兩人,一個滿腹黑水,一個莽撞愚鈍,倒還當真是一對天造地設的極品!

秦煒安見狀趕忙上前附和了兩句,無非就是些大度方能保家宅安寧的車軲轆話。

任鳳華冷眼瞧這幾人一唱一和,心中已經無聲地冷笑了起來。

這哪是在好言相勸,分明是打算借悠悠之口來逼她鬆口。

這一個兩個言之鑿鑿地給她扣上了惡人的帽子,眾目睽睽之下,如果它不改口,那麼不消一日,她苛責庶妹不近人情的傳聞勢必會被傳得人盡皆知。到那時候流言四起,她回到相府之中定然也不會好過。

這一步棋下得簡直是兵行險招,雖然損敵人八百,但也會自折一千,更何況這兩方歸根究底還是同根生。

任鳳華不由苦笑了一下,也不知是在嘲弄自身脫不開牽絆,還是在嘲笑任盈盈目光短淺,只顧眼下脫身卻將相府置身水火。

她和任佳月一樣,做事好像從來不打算考慮後果,等最後東窗事發的時候,才會猛地一拍腦袋,想起自己是任家人了。

於是到現在用上各種名頭來為自己脫罪,至於相府威名,似乎也只是塊耐用的墊腳石罷了。

想到這,任鳳華的神色出現了一瞬間的鬆動。

她並非不忍相府名譽受損,而是不希望任佳月就用這樣樸素簡單的方式死去。

日子還長著呢,她有的是大禮準備——

於是在簡短的斟酌之後,任鳳華低聲打破岑寂:“殿下,算了。”

秦宸霄聞言神色一滯,側目看向她的眼神中有明顯的不贊同。

任鳳華自然知道對方的困惑,只是下一刻,她依舊重複了一遍方才說的話:“算了吧,殿下。”

聞言,在場眾人都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噤,上一個敢這樣和秦宸霄說話的人,墳頭草或許都有個一丈高了,眼下這任大小姐看起來弱不禁風,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三殿下的拳打腳踢。

誰知下一刻眼前發生的一幕卻叫他們大跌眼鏡,但見面對任鳳華信口而出的一句制止,秦宸霄雖然有片刻的不悅,卻還是選擇了妥協上,最終不鹹不淡地揮了揮手指,壓制著任佳月的那些侍衛當即鬆開了手,將人毫不客氣地摔回了甲板上。

“那便由你。”秦宸霄收回視線,漫不經心地答了一句,只是語氣卻有些許殘存的不甘願。

他答應得太快,就連任鳳華都感覺到了一絲異樣,只是下一刻,她便有看到了記憶中熟悉的那個秦宸霄。

“可以不丟下去餵魚,那便就在這甲板上跪著吧,對了,別忘了往她身上撒些糖霜,這湖上有許多鳥,它們很愛吃——”分明只是很尋常的語調,卻藏著不容忽視的威壓。

四周立馬有人倒吸涼氣。

冷漠寡情,心狠手辣,果然還是那個秦宸霄。

“不要……不要……”聞言,任佳月哆嗦著嘴唇直接倒在了地上,她的眼淚已經流乾了,只留淚痕掛了滿臉,顯得格外可悲。

秦煒安見狀微皺起眉頭,猶豫片刻後,還是站了出來:“皇兄……這樣未免太過殘忍,不若還是把人交由相府自行定奪吧——”

“如果不忍心的話,你大可以留下來在這裡陪她。”秦宸霄卻絲毫不為所動,甚至還不鹹不淡地譏諷了一聲。

秦煒安聞言登時無話可說,見自己的話語絲毫沒有份量,他不免覺得有些許窘迫,只得尷尬地笑了一下,隨後退到了人群之中。

任佳月見最後這一根救命稻草都無濟於事,心中淒涼更甚,偏偏還要不放棄地繼續哭求:“殿下,我求求你,你饒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出言頂撞你,求您了!!”

她已經哭不出眼淚來了,因此只能乾嚎,眾人眼見她歇斯底里,心中雖有片刻的不忍,但也敵不過對秦宸霄的忌憚。

秦宸霄卻依舊是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樣,在嘈雜的哭聲中神色無分毫波動,下一刻,他微微地勾了一下手指,身後的侍衛立馬抄起了麻袋。

“你要是不滿意這個懲罰,本王大可以送你下湖去見閻王。”他垂眸厭惡地看了任佳月一眼,威脅的話語信口就來。

任佳月聞言當即止住了哽咽,身子卻還在一下一下地抽搐。

意識到眼下再沒有求情的餘地,她終於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只是一雙眼,卻還血紅地望著身前之人。

秦宸霄卻已經不屑地迴轉身,他腳步一動,侍衛們就魚躍而上,一把就將任佳月按倒在地,隨後毫不客氣地將麻袋裡的糖霜兜頭向她倒去。

糖霜騰起一陣白霧,任佳月當即捂著嘴劇烈地嗆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