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上馬,快馬加鞭,搶在蒙兒之前回到了客棧。
蒙兒拎著食盒進來,就開始擺放酒菜。於是,三人就在桌邊坐好了。
賈珉不動聲色,笑嘻嘻道:
“這幾天也辛苦你們兩個了,這頓飯,就算是我謝你們的。三壺酒,咱們一人一壺,來蒙兒,你吃這壺。”
賈珉說著,拿過蒙兒那一壺,又把自己面前那壺,送到了蒙兒跟前。
蒙兒的臉色,刷地一下就變白了。
“喝啊,怎麼不喝了,是不是要我給你灌下去啊。”
“小的不能喝酒,請珉四爺原諒則個。”
“不喝,我就只好給你灌下去了。”
賈珉說著就站起來,一把捏住蒙兒嘴巴,拿起酒壺,作勢欲灌。
蒙兒掙扎著,嘴裡嗚嗚著,也說不出話來,只好拼命躲閃。
賈珉欺身過去,把蒙兒掀翻在地。
“大膽奴才,你做的好事,還不從實招來。”
說著,從衣袖裡掏出那張紙,扔在地上。
“這是你剛才扔在市場的那張紙,這回你還說什麼?現在,你有三個選擇。一,送你見官,焦利就是見證人。敢謀殺主子,該當何罪,你自己清楚。”
“二,從實招來,饒你一命。到時候,我去找璉二哥算賬。”
“三,喝下這壺酒。你自己選一個吧。”
“四爺都知道了?”
“哼,你們那點把戲,還想瞞我?”
“四爺饒命啊。我全招,都是璉二爺的主意啊。”
“如此就痛快了,現在,我問,你說,焦利,你寫。”
兩盞茶的功夫,蒙兒就把賈璉如何叫他監視賈珉,在哪裡買的砒霜、如何下毒的事兒,統統交代了出來。
賈珉為什麼要自己問,這裡其實是很有講究的。這關係到一個如何設立議題的問題。
叫賈珉這一問,連蒙兒把賈珉給他的那幅字給賈璉時,賈蓉也在場的事兒,都給焦利記在紙上,還有兩次蒙兒去見賈璉,王熙鳳在場的事兒,也給寫了下來。
雖然他們兩個未必參與了賈璉的行動,但是,從蒙兒的供詞上,就是給人一種兩人是賈璉的同謀的感覺。
這要是見了官,提審時,王熙鳳和賈蓉都是要到場的。或許礙於他們的身份,不一定對他們用刑,但是嫌疑和名聲的損失,卻是萬萬也免不了的。
寫完後,賈珉叫焦利又抄了一份,焦利到店老闆那裡借來了印泥,蒙兒一併在兩份供詞上畫了押。
“好了,現在開始吃飯了。蒙兒,這回再沒有砒霜了吧。”
焦利苦笑著開玩笑道。
好端端地捲入到了這件事兒裡面,讓焦利感到很無奈。
賈璉也好,王熙鳳也好,賈蓉也好,無論哪個,都是主子,都是他惹不起的。但是,眼前這位主子,似乎更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