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
大多數時刻,人會常常遊走於黑白相間的灰色地帶。
結婚生子,並且經歷了人生的磨練,到了不惑之年……工藤優作早就過了僅用黑和白,是或否來看待問題的年紀。
總之,在心中捋順問題的關鍵,工藤優作面色不改:
“白川先生果然敏銳過人。”
“實相不瞞,我這次來和您打一手明牌,只是想請教您一個關鍵的問題。”
他如是說道。
白川悠稍微露出一絲微笑,也同樣沒再兜圈子:“只要是我樂意回答的,我都可以實話實說。”
其實,對工藤優作這種級別的人來說,兜圈子根本沒用。
在白川悠的注視中,工藤優作點點頭,壓低聲音,一字一頓的問他:
“白川先生,您的立場,到底是站在哪邊的?對您來說,怎樣的人,才算是敵人?”
很單純的一個問題,但含義卻不是很單純。
你到底是敵是友。
直截了當的說,工藤優作就是想問這個。
對這個問題,白川悠微微一愣,然後給出他的回答——
“什麼敵不敵人的,和諧社會,哪來那麼多敵人?”
“……我賴以為生的工作,是販賣情報,只要是牽扯不到我個人利益的人,都不可能成為敵人。”
聽到這,工藤優作的眉頭略微舒展開。
——他聽到了想要聽到的回答。
眼前的這位年輕情報商人,跟背後難以想象的組織,歸屬感應該不是特別強。
他的立場,永遠是他自己。
既然這樣,事情就很好辦了。
工藤優作心中一動,剛想說話。
白川悠就像是有讀心術一樣,不緊不慢的啊了一聲:
“雖然你對我好像挺信任的,但我不得不提一嘴。”
“……你們不帶柯南走的話,千萬別把他的事塞給我。”
“我不是喜歡管閒事的人,尤其是你兒子一看到可疑的事物,就會停不下來的開始調查,這點讓我很無語,更不想和他扯上關係。”
“……如果你想讓我當他的保護傘,那你就真的想太多了。”
說著,他輕輕拍拍外套,一副無關痛癢的樣子。
不料,工藤優作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個存摺:
“白川先生,我知道商人談利不談情,這是我對情報商人的委託金。”
“……我的兒子是個不夠成熟的男孩沒錯,但如果是白川先生的話,一定可以和他愉快相處的。”
是的,這就是工藤優作的絕佳辦法。
確定白川悠的立場在個人不在集體,他反手就拿出萬能的金錢,和對方維持起利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