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惶恐不安的司機,白川悠這樣說道。
突如其來的友好語氣,讓司機有些措手不及,右胳膊控制袖口滑槍的動作停住。
他戰戰兢兢開著車,目光忍不住來回飄忽,心中更是完全搞不懂白川悠的意圖。
——這是對敵人應該展現出的態度嗎?
怎麼完全對自己沒有一點敵意不說,還要試圖收買自己?
總覺得很詭異啊。
這個傢伙說出來的話,到底有多少可信度?
司機內心不斷思考著,保持沉默。
但是,就如同完全理解司機的內心似的,白川悠眯起眼睛繼續說道:
“我明白了,你無法相信我對吧?”
“……作為常在懸崖邊走的人,會產生警惕心也理所當然……如果沒什麼外力的話,就無法信任我對吧?”
“……”司機沒說話,只是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
計程車這時穿過人煙稀少的小路,逐漸開到了沒有監控的偏僻位置。
作為東京的萬事通,就算是這種路,白川悠也很熟悉。
若是穿過這條小路,前面是一條寬廣的道路,兩旁都是廢棄工業區。
——算是住宅區域的邊緣地帶,周圍沒有任何居民,而且大晚上的,別說車,就連行人都沒有半個,簡直就像飛機起飛之前的滑翔跑道。
易守難攻。
如果他是貝爾摩德的話,多半會讓手下埋伏在那裡。
看著這條道路,白川悠想了想,爽快的從衣服裡掏出一把槍,拉開保險,頂上司機的太陽穴:
“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樣你總可以配合了吧?”
“……!”
冰冷的槍口指著自己的要害,司機這回有點動搖的嚥了下口水,肩膀稍稍顫抖。
見狀,白川悠似乎是很高興的笑了下,趁著車子還沒開到目的地,繼續以誘人的語氣煽動:
“好,快告訴我你們的計劃,還有貝爾摩德的藏身之處吧……只要你一五一十的坦白,我會饒你一命,並且和你做好朋友的。”
計程車這時開進廢棄工業區寬廣的道路上,速度放緩。
被話語逼到無路可退的司機,很想就這樣停車,拔出槍跟白川悠拼一波命,決一死戰。
但此時此刻,他的身體就像是被泥沼包圍一樣,渾身上下動彈不得,只能當個無情的開車機器。
白川悠繼續催促道:
“快點說啊……你看,都快開到目的地了,以貝爾摩德冷血多疑的性格,肯定不會在意你這麼一顆棋子的生死。”
“……你們又不是什麼特別要好的關係,貝爾摩德倒臺之後,大不了一腳踢開她,幫琴酒繼續做事就是了。”
“總沒必要,把自己的命都弄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