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以為你殺得了我?!”
急性子臉色已近慘白,他的存在形式與英魂大相徑庭,大可認為英魂在異域結界之內並無實體,憑依宿主才有肉身,而急性子他們從一開始便是實打實的本體降臨,雖為‘仙人’從屬,但他們並不是‘仙人’,亦會毀滅。
豈知如今再度失去了理智的林雲路與莽撞的怪物何異?又或者說這個‘閃亮’的‘物體’並非是林雲路亦非是其失去聯絡的英魂趙雲,他們等同失去了他們的神智,獨留這一副軀體留作‘念想’。
人若拖磨,話也嫌多,但這‘出生’便是太陽般神聖的人,在生者面前獲得了裁定死的權責,至於誰來裁定生呢?那該交給面對死的人了。
所謂‘黑化強一倍’,最經典的寫照莫過於現在化身太陽的林雲路的軀殼,無需什麼繁瑣的招式,抬手一顆‘太陽’朝半殘的急性子扔去,觸及那層詭異能量罩,當即化開,在急性子的那層能量罩上鋪開來,可沒等急性子吸收利用,毫無意識的林雲路又甩處一顆,之後大抵是一個‘犯人’被不斷‘砸雞蛋’的過程,直至那層能量罩被熔岩完全地覆蓋之後,就見不到裡邊的急性子究竟怎麼樣了。
隨著時間推移,那層熔岩迅速冷卻,變成了黑色岩石,凝固之後,就成了一顆滑稽的‘巨蛋’。
可也沒持續多久,那‘巨蛋’就裂開了,急性子也得以重見天日,只是見到林雲路還站在原地,手中火球再度凝聚,他臉色一變,難看至極。
他沒有那‘幽閉恐懼症’,只是林雲路這種做法雖然是笨了些,但也卓有成效,在被覆蓋一整圈熔岩後,裡邊的呼吸所需的氧氣會隨著熔岩凝固而斷絕,且熔岩的高溫沸騰會消耗大量氧氣,在最終完成冷卻後急性子幾乎就是閉氣狀態了。
奈何急性子這一招能防止攻擊,卻無法防住這種方式的針對啊。
而接下來的‘林雲路’可能是嫌一顆一顆‘雞蛋’砸太過無趣也太過耗時,直接抬手一顆碩大熔岩球,其所散發的光芒與熱量自然是前頭那些所無法比擬的……
“怎麼說呢……私以為多鞭打一下是好事,免得有‘仙人’仗勢便不知天高地厚了”
要說急性子的‘同伴’們在做什麼?那很明顯就是在看戲,幾個人看著急性子被林雲路反手吊打,不至於去嘲諷貶低,但也不會輕易出手相助,大多數參與皆是為了‘利益’而來,少一人分成,何樂而不為……
不過這都取決於那李姓道人的決定如何,若是要救,那麼他們一行人當然無法免俗地要出一出力,若是那李姓道人保持緘默,那便‘愛莫能助’了。
冷酷之人也沒贅言,與那李姓道人一同看著,二人面容皆是處變不驚的神態,但內心裡該是都在權衡著其中利弊罷。
不過很快他們的躊躇就成了一場空,那急性子終究是沒能放下自尊,縱使只剩雙腿也主動迎戰林雲路,一腳高抬,頂住林雲路砸去的火球,依然是吸收用的招數,可這次沒給林雲路過多的時間,反腳朝林雲路踢去,只這一腳便把林雲路踢成了兩截。
可就算如此,他也高興不起來,實際上表面看起來他的這一下反擊是很到位的,然而對於林雲路而言不過是把‘支出’的一部分再回收回來而已,那麼你就大可見到前一秒林雲路殘缺的身體在下一秒當場復原,可謂功虧一簣。
一條火鞭打來,匆匆草率一躲,讓急性子更加狼狽了,一個不慎被絆倒在地,回頭又是一鞭子飛甩過來,只能原地一滾,再讓這一身打扮顯得更加潦草些,事到如今他是想重新站起來也不大可能了,就連躲避攻擊都開始顯得力不從心了。
那是一團火一般熾熱的存在,所經到處,皆是焦炭一片,磚石泥瓦也被溶解,急性子沒想過一個‘魔化’之人,會把他打成這個樣子,只在他想完全滅殺掉林雲路,而造成了自己失去雙手的慘痛現實,如今就算能活過這一遭,也約莫是要在‘魂域’裡度過一千個年頭才能讓他恢復如初。
本體遭受重創與一分魂遭受重創本就兩個概念,誰叫他自信,誰叫他自負到以為‘仙人’之下天下無敵,何況林雲路還不是與‘仙人’相對的‘神’,終究還是他託大了。
不過話說回來,即使急性子真被林雲路當場格殺了,他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要說死亡,實際上他乃至他們都與英魂無甚差別,多是由於他們所修不同,是故才能擁有肉身至今。
終於到了最後一刻,急性子沒再‘蠕動’他那孱弱的身體了,看著林雲路這一團熔岩,那頭部若是五官分明的話,也許就能看看他到底是怎樣一種心理波動,不過不能也無大礙,逃不過一死而已。
一條粗長的火鞭被高甩而起,而後照著急性子的身體鞭打下來,停當在與急性子身體半臂長短的距離,就這麼空懸在急性子身上的空氣中……
久久等不到疼痛感襲來的急性子猛的睜開眼來看著空懸的他身體上面的灼灼火鞭,不知該慶幸還是該怎滴,索性是活了下來,卻讓他顏面無存。
“哎呀,差點哇”
這把聲音一聽就是那跳脫者的,急性子轉頭去看,那跳脫者一身毫髮無損,那一身白衣也是纖塵不染,好似無事人一樣,早知如此,他也不該一時貪圖爽快而搶了人家的‘對手’了,只是事後後悔,大多無濟於事。
好在急性子現在沒了傲氣,別過頭,就當跳脫者想救便救的‘流浪狗’吧。
而林雲路的反應則又是一聲怒吼,在急性子沒再動彈的情況下,調轉槍頭去‘收拾’這橫插一腳的‘賊人’,不過就不比收拾急性子來得那麼輕鬆了,一切都會凍結,一切都會停當,就跟原本的情況一樣,那熔岩也好,異香也罷,都會被那跳脫者‘凍結’。
“嗯……好像……對我沒什麼用呢?!嘻嘻~~”
跳脫者頭一歪,看了看在跟前停下的熔岩長鞭,就連燃燒的跡象也不會有,儼然已經成了‘死物’了,然後才以著不知什麼心理說出這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