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病床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冷汗淋漓。
舒望晴伸手擦了擦額頭和脖子中的冷汗,臉上卻是滾燙而火辣的。
此時此刻,她已經將事情搞清楚了。
原來,是她的記憶出了出錯。從頭到尾,都是她自己弄錯了。
她竟然認錯了未婚夫,嫁給了聞霆北。
而聞霆北,可是她曾經最討厭的人。
一來,是因為他私生子的身份。
二來,是當初她跟聞正軒是未婚夫妻,聞正軒不斷地在自己跟前上眼藥水,讓她以為聞霆北是個卑鄙無恥,手段陰狠的人。
現在,經過了一場變故,她早已不是當初肆意張揚的舒家大小姐。
可是聞霆北對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態度,她卻摸不準了。
舒望晴按住了自己噗噗直跳的心口,腦海裡頭閃過了曾經的一個畫面。
聞霆北面色陰沉,語氣冰寒:“舒望晴,想不到你也有這麼狼狽的一天,我救你,不是好心,就想想看看落水狗,是個什麼樣子的。”
她嚴重懷疑聞霆北救了她,沒有拆穿她,跟她結婚,是為了報復她。
沒錯,報復她當初的囂張,眼瞎,還有對他的折辱。
舒望晴的脊背忽然寒毛豎立,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還有她媽媽——
原來刺傷蘭心的人是自己!
雖然將所有的事情順清了,然而舒望晴的腦子並沒有清明起來,反而更加的亂糟糟了。
聞霆北——她的老公——
難道這兩年來的陪伴和呵護,都是假的嗎?
舒望晴覺得心口發悶,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用什麼面目去面對聞霆北,所以她拔掉了自己手臂上的輸液管,穿上了鞋子,連夜離開了病房。
她是打車回來的。
臨近舒家的時候,她就下車了。
她要吹吹風,冷靜冷靜。
然而天不隨人願,就在舒家不遠的一處花架下,她警覺地發現了蘭心。
舒望晴急忙躲在了花架背後,靜靜窩在了一處觀察。
她之所以這麼緊張,是因為在那處的,不止蘭心一個人,還有一個陌生的男人。
而且,那個男人是抱著蘭心的,姿態十分親暱。
舒望晴簡直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目不轉睛地盯著兩人。
距離有些遠,他們說話的內容自己聽不到,但是舒望晴學過一點的唇語,連蒙帶猜的拼湊了個大概。
男人想要親一口蘭心,但是被蘭心一把推開了。
蘭心神色慎微,姿態神秘,道:“姓林的快要出來了,只要他們離了婚,我弄夠錢,我就想法子跟你出國。”
男人神色有些失望,道:“我們一家三口,什麼時候才可以團聚?”
蘭心嬌嗔地忘了他一眼,道:“女兒現在嫁得這麼好,你千萬不要打擾她的生活,倒是我還有一件事要你幫忙的,那個小賤人居然回來了,而且也嫁去了聞家,我怕她對女兒不利,你能不能想個辦法,讓她離開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