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詩看著面前的這些殭屍,腦子裡忽然有了一個念頭,自己能不能在這個世界裡操控這些殭屍幫自己做事情?
又或者,甚至是在現實世界裡,自己似乎也能弄一些殭屍來操控一下,就算不能讓他們去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以免把因果計算到自己頭上,但是拿來看家護院也可以的。
但是想了想,陳詩發現這個設想很雞肋,自己現在之所以能夠讓他們聽自己話,並非是因為自己殭屍血統等級比他們高,而是因為這些殭屍腦門上都被貼著符紙,完全被道家的手段弄得智商被壓制了,所以才能聽自己的話,而這種狀態下,他們其實也不會很穩定,萬一出了什麼問題,可能會傷害到自己人,而且,腦門上被貼著符紙,這些殭屍也就只能跟著蹦蹦跳跳列隊弄個升旗儀式,至多再蜂擁上去壓一壓人,其餘的更高階別的事情,他們也做不了。
除非自己的血統,能繼續提升下去。
陳詩這才抿了抿嘴唇,這個確實要想辦法,畢竟自己也是從異度空間裡帶出來的血統,所以,提升必須另闢蹊徑。
不過,眼下看著這些殭屍又恢復了平靜,陳詩也就放心了,準備去再看看林正英那裡,因為現在就自己和另外一個人了,每個人分一個地方去鎮壓,林正英那裡沒人守著,陳詩總覺得不放心。
不過,陳詩剛剛轉身準備離開,他的腳步一下子頓住了,然後又轉身,看向了下方的殭屍方陣。
他走了下去,走得很慢,在殭屍裡面穿行,最終,他在一頭殭屍面前停了下來。
“我說怎麼有點不對勁,原來在這裡。”
這頭殭屍應該是上了年紀了,看起來和其他殭屍沒太大的區別,面色鐵青,但是他的滿清官服,卻有一個細節不一樣。
這個世界裡沒有按照原本的劇情改變一些東西,比如林正英本來是民國時期活躍的人物,但是現在卻出現在了清朝,比如在清朝這個時期,居然也敢冠冕堂皇地給這些殭屍穿上仿官服的衣服,確實有點違和了。
其餘的殭屍官服都只是帶著這種式樣,隨便繡了一些山水花草充數,而陳詩面前的這一具,確實有點不一樣了。
對著這頭殭屍,陳詩這才張開嘴,吹了一口氣,殭屍額頭上的符紙,就這麼輕飄飄地落了下來,同時,這頭殭屍也緩緩裂開了嘴。
另外一個人走到了林正英在義莊裡的地下室,說是地下室,有點過於大了一些,這裡更像是一座地下的道場,差不多一個籃球場那麼大;四周牆壁邊,擺放著一個個瓶瓶罐罐,此時,因為血月當頭的緣故,周圍的氣氛變得很是詭異,而這些瓶瓶罐罐裡本來被鎮壓的東西,則也是開始了躁動起來。
其中一個紅色的陶罐此時顯得格外扎眼,不光裡面有光圈在閃爍,整個罐子也開始搖晃起來,不停地搖擺,像是已經有些急不可耐地要衝出來似地。
另外一個人的目光一凝,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緩緩地開口說道:“果然是中原道家,做什麼事情都講究留一線,這些傷天害理明顯身上糾纏著因果罪孽的孽障居然也不忍心滅了,而是封印在這裡磨礪掉他們的兇性再圖輪 回,何必呢?若都是這般行事,世間驅魔者不都得累死!”
另外一個人對於這樣的事情,確實覺得有點匪夷所思,他的行事風格還是比較極端的那種,完全就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特色,不喜歡在意什麼細枝末節,所以他也經常給人一種神秘可怕的觀感。
面對這些在血月之下開始不安分的東西,另外一個人的回應很簡單,那就是滅殺,除了這樣,依舊沒有多餘的選擇了。
另外一個人直接走到了那個紅罐子面前,一隻手託舉起了罐子,緊接著閉上眼,默唸咒語,在他身上,綻放出了一道微弱的金光,金光沒入了紅罐子內,罐子內的東西開始發了瘋一樣掙扎,不停地撞擊著罐子,只是本來在嘉措身上的金光此時已經轉移到了罐子上了,起到了最好的鎮壓效果,他的眉間出現了一道血痕,一道血光自他眉間射出,直接打入了罐子裡。·
地下室空蕩的環境裡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到最後,歸於平靜,紅罐頭裂開,一股股的膿水開始溢位來,帶著一陣惡臭,但是他卻絲毫不以為意,他的心性,早就剛硬如鐵。
這隻妖物的下場,直接鎮住了這裡其他的所有,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彷彿所有被封印鎮壓的東西都像是人一樣瞬間變得寒蟬若驚,惡物自需惡人磨。
另外一個人就像是一尊凶神一樣站在這裡,那些魑魅魍魎沒一個敢放肆,就在他覺得這裡差不多了,準備先離開這裡回林正英那兒去看看時,在通向地下室的樓梯口,出現了一隻黃鼠狼,黃鼠狼帶著一種委屈和畏懼的目光看著那裡的他,像是一個做錯了事兒生怕挨訓的膽小小媳婦兒。
另外一個人走了過去,黃鼠狼猥瑣得後退,退到了臺階邊上,然而,當他的腳剛剛上臺階時,臺階瞬間變化,成了一隻張開血盆大嘴的兇獸,他目光一凝,低喝道:“憑你也敢對我施展幻術,米粒安敢與皓月爭輝?”
周圍的一切開始變化,但是另外一個人依舊穩定地向前走,向臺階上走,向巨口之中走,一往無前,當然有這種剛愎的韌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