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不順眼。”羊獻容看了看她,“怎麼?你母后處理一個宮人也要諮詢你的意見麼?”
司馬靜第一次從羊獻容的臉上看到了威嚴和殺氣,嚇得不敢說話。曹統扯著她往後站了站,騰出了地方,讓她和司馬熾並肩走了出去。
太守府門口的小廣場就是新安的刑場。
因為戰事,這裡也沒有人。
紅衣長矛軍的動作很快,已經準備了五匹馬,分別在五個方位。馬兒有些暴躁,看著很是嚇人。
孫英抱著司馬靜,以及翠喜、許鶴年等人全都留在了太守府裡,沒有出去看。羊獻容的身邊只跟了秦朝歌和曹統,他們兩個緊緊跟在她的身後,亦步亦趨。
堵住嘴捆住手腳的蘭香面朝黃土趴在地上,想掙扎都沒有辦法。她費力地扭轉過頭看向了羊獻容,眼中已經全是恨意。
羊獻容只是轉頭看向了司馬熾,輕聲問他:“你身邊這些長矛軍不是司馬越的人吧?”
“嗯,梁皇后的父親已經悄悄換成了他們的人,所以,他們很聽朕的差遣。”司馬熾輕輕笑了出聲,“不過,你放心,梁皇后他們家的人很怕你的。”
“知道怕就好。這天下,可是司馬家的。”羊獻容的手在寬大的袍袖裡竟然還捏了捏司馬熾,司馬熾整個人都愉快了。
“對!是司馬家的,不是梁家的。”司馬熾又重複了一遍。
“皇上真是聰明,也是大晉的希望呀。”羊獻容笑容更甚。
“嗯。”司馬熾也同樣。
一切準備妥當,楊總管跑過來問:“可以行刑了?”
“對,去吧。”司馬熾點頭。
“是。”楊總管去執行皇上的指令沒有半分猶豫。就像是之前司馬衷身邊的張度,都是在極力維護他的主子。那蘭香呢?
在長路漫漫歸家的行程中,她這麼倚靠她,什麼事情都和她說,那些愛與不愛,恨與不恨的事情……當年,老祖母讓蘭香跟在羊獻容身邊時,是讓她發過死誓的,若是背叛,就是死。
怎麼?榮華富貴面前全都忘記了麼?
不過是車裂爾爾,但很殘忍,一般都是對付背叛者和姦細的刑罰。因為足夠慘烈,也足夠令被行刑者膽戰心驚,在死前顫抖,死後萬分疼痛。
根本無法形容那樣的慘烈。
行刑後,曹統吐了很久。
但羊獻容讓人把伺候司馬靜的所有人叫到了自己的眼前,正色說道:“司馬靜從小被蘭香嬌養慣了,從今日起,若是她要無理取鬧,發脾氣,或者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你們直接告訴我,她是我羊家的孩子,沒有任何特權。”
“是。”經歷了這一場血腥,很多人看羊獻容的眼神都變了,更多的是敬畏和害怕。之前,人們還認為這個大晉柔柔弱弱的小皇后只能依附皇族一下委委屈屈地活下去。
現在,他們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