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曜面上倒是沒有過多的表情,但忽然就出手,一掌擊向了王婆的肩頭。
天色黝黑,油燈微亮。
王婆沒想到劉曜會突然出手,只來得及往後仰了一下,但依然捱了一下,疼得後退了好幾步。
劉承和曹徵都傻了,“這是發生了什麼?繡衣使者是什麼?”
“繡衣使者應當是不存在了。”劉曜冷笑了一聲,“你若是跟著女郎,應當一心一意,莫要作祟才對。”
“老奴不敢,也不會的。”王婆強撐著站穩,“女郎已經將繡衣使者收編入羊家,如今老奴只是羊家的家奴,和大晉再無半分瓜葛。”
“那就好。”劉曜對這個答案還算是滿意,“不管她對你們說了什麼,在我劉曜這裡,沒有人能夠傷害她半分。”
“是。”王婆這一次倒是跪了下來,“老奴絕無二心。”
“現在還有多少繡衣使者……你們的人在大漢的軍隊中?”劉曜也是文武雙全的大漢將領,對於周遭的一切很是敏感和警覺。
“還有五人在,做的是醫士。”王婆低頭回答,“女郎說了,任何事情都不可欺瞞大將軍。”
“嗯。”劉曜對這句話又很滿意,“行了,我和你們先去醫館。”
“是。”這一掌力道很大,王婆年紀也不小了,都有些站不起來。劉承和曹徵又趕緊去攙扶她,看起來關係也很好。
劉曜沒有再說話。
醫館距離這裡並不遠,其實他剛剛回來的時候,看到了那邊亮如白晝的醫館,還隱隱聽到有喊叫呼疼的聲音。可這就是戰爭的殘酷,他也沒有辦法。
羊獻容還是髒兮兮地在傷患之中奔走,幫助他們換藥以及喂些吃食。臉上已經有了極度疲憊之色,但還在堅持著。
醫館的人看到劉曜走了進來,立刻喊道:“大將軍。”
“嗯。”劉曜只是看著羊獻容,但又想著此刻不能暴露她的身份,否則會給她招來莫名禍端。因此,他也只是看了看這些傷患,說道:“咱們到了滎陽,醫藥都是有的,莫要太過擔心,好好養傷。”
“是。”這些傷兵也都是英武的漢子,看到自己的將軍如此關心,十分感動,甚至都有人忍著疼坐了起來。
“將軍!”有人直接從床板上滾落下來,跪在地上拉住劉曜的鎧甲,“卑職有軍情稟告。”
“說。”劉曜並沒有躲避,還拉住了他,生怕他體力不支摔倒在地。羊獻容也快步走了過來,扶住了此人。
他喘息了幾口說道:“卑職在竹林中躲藏的時候,聽到敵軍有人在說曲陽太守郭邁膽小,帶著家眷逃走了,曲陽目前是孤城,無人守城。”
“訊息屬實?”劉曜心裡一動,這是極好的機會,曲陽地理位置極好,物資又極為充足,自己若是拿下了曲陽不僅僅是大功一件,更為大漢提前鎖定了勝局。
“要不,我帶著人去探探?”劉承還真是膽子極大。
“可以。”劉曜也沒有猶豫,“現在就去。”
“是!”劉承把手裡的東西往羊獻容懷裡一丟,帶著曹徵飛也似地跑了。看得羊獻容想叮囑一句,但都沒來得及發出聲音。
劉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之後,對後面跟上來的賀赤以及魏興說道:“現在整裝,備足糧草,我們天亮之後出發進攻曲陽,勢必要拿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