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曦來找顧晏白時剛好聽見,她眉頭緊蹙,不悅瞪看那些人。
“晏白你為了顏氏付出了多少,那些人是好的看不見,就會仗著年紀輩分自居。”常曦忍不住替顧晏白抱不平。
“隨他們去。”顧晏白淡淡一聲。
常曦一嘆,跟著顧晏白回到辦公室,“這顏家,顏氏,本不是晏白你的擔子,你為了顏家,為了顏氏,做的已經夠多的了,說起來,顏氏出問題,最應該承擔起這個擔子的是顏顏才是。”
顧晏白低頭看著助手剛送來的檔案,“顏兒年紀還小,又是女孩子,這些,她難應付。”
常曦勾勒好看的眉微微揚起一彎弧度,對顧晏白的這話不敢苟同。
“晏白,你真覺得她應付不來?”
顧晏白簽好檔案後,抬頭抬眼,對上常曦雙眼目光,“你想說什麼?”
常曦眼珠轉了轉,一笑而之,“沒什麼,隨口說說的,只是覺得,現在的小孩都很早成熟,也許他們不像我們想的那麼不堪重負。”
顏芷末年紀是不大,看上去也似是柔柔弱弱的,但是……
能以那樣的姿態和她談判,還對濱海城的專案那麼瞭解,可見她非面上所見那般。
而她外表下隱藏著些什麼,常曦是真的很好奇。
在兩人正聊著的時候,吳風敲門走了進來。他一臉的嚴肅,“顧少,法院那邊開庭的日期定了。”
顏山盂開庭的日子定了,非公開,但家屬是可旁聽的。
舒嫻知道後,連著好幾晚都難以入眠。
開庭的這天是禮拜二,顏芷末請了一天的假,蘇奕芸也跟著請了假過來。
庭審開始,顏芷末見到了父親。
那一剎那,她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前世,父親入獄後,因為規定她沒能去看望一眼,後來又發生了許多事,就連開庭她都沒能來看一眼,再後來……
顏芷末輕嘆一聲,目不轉睛望著遠處戴著手銬站著的父親,父親生了許多白髮,容貌蒼老憔悴,再沒從前的意氣風發。
舒嫻望著顏山盂,眼裡泛著淚光。
庭審持續好幾個小時後,結束了。
顏山盂被判處十年有期徒刑。
十年……
人生有多少個十年?
顏山盂已年過四十,十年過後,年近花甲。
判決下來後舒嫻泣不成聲,顏山盂目不轉睛望著不遠處的妻兒,他所有的情緒皆在隱忍之下。
顏芷末望著父親,眼眶泛紅,眼淚珠子也在眼裡打著轉,但她不曾讓眼淚掉下。
手心傳來一陣溫熱,她側眸,看見顧晏白緊緊牽住她手的手。
舒嫻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他們將舒嫻攙扶出法庭。
“媽,別難過了,你身體才好起來的。”顏芷末替舒嫻擦拭著眼淚。
“十年……顏顏你父親要進去十年啊,這十年的光景我可怎麼熬過去。”舒嫻泣聲道。
顏芷末緊抿著唇,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安慰母親。
母親和父親感情一直很好,恩愛非凡,和父親分開,是母親最難以承受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