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兒!”馮默站在一處破舊的院子外面,指著裡面說到。
三缺抖手便抽出了一柄劍,將院門斬破衝了進去。然而片刻之後,裡面卻沒有傳來戰鬥的聲音,讓馮默和後趕來的三鐸都有些奇怪。
“喂!你進去看看?”三鐸看著馮默慫恿道。
馮默側頭看了一眼這個年輕女人,不由得露出了一絲鄙夷的神情,然後邁步走進了院子裡面。
三鐸愣了一下,看著馮默進了院子,同樣沒聽到什麼動靜,這才憤恨地衝著院門說道:“喂!你那是什麼表情啊!你一個男人,打頭陣很丟人嗎?真是的!”
說著,她也放心地走進了院子裡。
院子裡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雪,晨光照在雪地上,晃眼的很。三鐸有些不太喜歡這種被閃耀的感覺,便追著馮默留在地上的腳步快速進了那間破舊的屋子。
“幹嘛呢?不進去就別堵著門!”三鐸一把推開了馮默,卻和他一樣,怔在了門口。
愣了半天,她猛地一彎腰,轉身捂住了自己的嘴,乾嘔了兩下,眼淚都要出來了。馮默再次送來了鄙夷的目光,同時慶幸著金丹期已經不用吃飯了,不然誰知道三鐸會吐出什麼來。
“這……這是什麼鬼東西?”三鐸靠著門框,臉色蒼白。
在屋子的中央,有一個人……或者說,是兩個人坐在地上。
一個骨瘦如柴,肌肉都已經乾癟,頭髮也變得乾枯發白掉了一地的男人,赤裸著上半身,雙眼上翻,只有眼白露在外面,乾枯的臉上,卻帶著一抹詭異的笑容。
而就在他的背後,趴著一個魁梧的木頭人。
木頭人遠比他高的很多,跪坐在地上,整個都趴在他的背後,兩隻枯木的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肩頭,前胸貼合他的後背。
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兩個人之間用一根木釺連線著,木釺從那人的背後刺入,直接穿透了他的心臟,一直從前胸穿出了十多厘米。
上面的血液早就已經凍結凝固,但是木釺的周圍,與血肉相連的地方,卻延伸出了無數條如同樹根一樣的出手,紮根在他的面板上。
這些根系,就像是血管一樣的脈動著,鮮紅的血液和新生的青綠色糾纏在一起,組成了一幅詭異的鬼臉圖案。
木頭人就這樣,透過這些根系吸收著活人身上的血氣和生命力,給自己灌輸了新的生機。
然後它的臉就貼在那人的耳側,一張老樹皮一樣的臉,帶著空蕩蕩的眼眶和嘴巴,就這樣一下一下抽動著,發出低沉的,彷彿失去了理智一樣的痴傻笑聲。
“人勝之術!”三缺握緊了手裡的劍,冷聲說道。
“人勝之術?”程牧羽透過馮默的耳麥聽到了三缺的話,心頭頓時疑惑,這是什麼?
許晴煙趕到了七組:“人勝之術,就是用活人的身體做厭勝之術祭品的手段,是巫蠱派當中最為禁忌的一門手段。”
“一般來說,厭勝之術一般是用木人或者草人等布偶來製作詛咒器物,但是這種厭勝之術的效果遠遠不足。如果想要對實力強悍的修行人出手,至少要動用堪比對方等級的煉器材料,才能夠製作足以詛咒對方的厭勝之物,那麼如果不用器物呢?”
程牧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如果不用器物,那麼能夠堪比一名修行人的東西是什麼?
另一名修行人!
這個時候,三缺的聲音再次響起:“對方的人勝之術還不成熟。”
馮默的照片很快就傳了回來,程牧羽看了一眼,雖然有些分辨不清,但還是驚訝了一下:“這不是……魏玉勳嗎?木人是……陳殿崇?”
他看到了木頭人手腳上殘留的繃帶。
許晴煙的關注點卻在法術的本身,看過之後立刻就分析出了對方的手段。
“先是把一個金丹期的修行人毒害,變成木人之後泯滅對方的神魂和意識,然後利用世俗人的生命獻祭,提供給木人針對小書怨氣,以及支撐人勝之術完成的生命力量……”
“好歹毒的何時亦!原來一切都是他在搞鬼!”程牧羽問:“有沒有辦法破解?”
“晴煙!”三缺的聲音傳來,他不擅長修行掌故秘聞之類。
許晴煙思索了一下,說道:“但凡厭勝之術,不管是木人還是草人,必須要藏在一個別人看不到地方才能夠啟動,我猜想人勝之術的核心關鍵不在外面,而在這兩個人貼合的地方。”
三缺點了點頭:“好!”
就在馮默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三鐸卻猛地往後退了一步,一臉見了鬼一樣的表情,伸手拽住了馮默就往外跑:“不想死就後退!”
“什麼?”馮默莫名其妙,被拽到了院子裡。
三鐸心有餘悸地說:“別看我師傅平常不顯山不漏水的,但是一旦動起手來……”
說著,她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許晴煙看著納悶的程牧羽,解釋說:“三缺師叔雖然是憑湖小築的弟子,修行景湖映天經,也用音波攻擊,可是天生就五音不全,並不長於韻律,所以門內武技她一概不能用。”
“那她……”程牧羽欲言又止,她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