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張翎禹嘴角有銀色的血液滴落,作為開天門,他體內的血液本不應該以如此原始的方式暴露出來,但是此時此刻,卻是發生了。
銀色鮮血,像是一條被大地牽引的河流,順著他的下巴,滴落在天空之中。
掉落在大地之上,僅僅只是一滴鮮血,竟有著堪比江河的力量,直接將一座嶙峋的山峰碾碎,發出沉悶的地鳴。
“牽動他體內的月華精粹!”周圍,有姜家修士低喝一聲,身上竟然出現了類似張家的力量。
共鳴。
剎那間,張翎禹的體內如同山呼海嘯般沸騰,又彷彿在他的體內,有著一位恐怖的巨人在瘋狂的掙扎,想要脫離這身體的禁錮,將一切撕裂粉碎。
張翎禹的氣息,在這一瞬間向著深淵跌落,蓬勃的生機在化作死氣。
千鈞一髮之際,張碧霄出現在了張翎禹的身旁,一巴掌落在張翎禹的眉心。
“滾出去!”一聲低沉的咆哮,虛空中似乎有什麼東西碎裂了,但是很快,那股陌生的氣息,又在凝聚。
仙凡變的力量無限弱化張翎禹體內屬於銀月血脈的力量,但始終無法徹底將其抹除。
張碧霄臉色難看,死死地盯著周圍的姜家開天門。
“銀月血脈,竟然如此詭異。”
“呵呵,我姜家血脈之力配合上三十三天仙法傳承,自然是無上的,等他死亡,便是我姜家某一序列復甦歸來。”
對面,一名姜家修士冷冷笑道,他們並不著急將張翎禹打成碎片,就是要讓某位姜家序列之人在其身上覆活。
這是劣質的手段,最巔峰的狀態,當然還是要屬當年死在張清手中的序列第一。
但即便足夠劣質,也依舊擁有可怕的力量,可以說每一個擁有銀月血脈的姜家人,無論修為如何,都擁有了一絲仙台境的特質。
而當他們到了仙台之後,便有著比任何仙台都更大的復活可能。
總之一句話,想要殺死仙台很難很難,但是想要殺死姜家的仙台,幾乎沒有任何可能。
姜家就是憑藉著這樣的血脈力量,在短短十幾個紀元內成長到如今的地步。
他們,是幾乎殺不死的。
“族叔不用管我,在我死之前,他們也得留下幾個。”
張翎禹猙獰地笑著,銀色的鮮血滲透了兩排牙齒,彷彿陰司之地爬出來的惡鬼。
張碧霄自己的日子並不好過,周圍追逐而來的姜家開天門,飛劍已經將其胸膛洞穿,雖然天門境的生命力強大,但是那飛劍之中蘊含的力量,卻如同付骨之蛆附著在他的體內肆意破壞其精氣神。
這樣下去,張碧霄會越來越弱。
“少廢話,離雲的兒子,不能死在我的面前。”
“我爹都死了,您管他呢?”
“萬一到時候我也死了,下去不好和你爹交代不是?”
“我爹一心向道,我又何嘗不是呢?”
“生死而已,族叔不必太過在意。”張翎禹拿開了眉心的手掌,雙目之中,赤紅色和銀白色兩種火焰交錯,如同兩頭巨龍咆哮。
一山不容二虎,兩頭真龍同樣不會存在於一隅之地。
仰天咆哮之間,張翎禹身上的火焰開始膨脹,轉瞬間,一頭高達千丈的烈焰巨靈神降臨在了這片天空之上,而在這巨靈神的身上,燃燒著赤紅和銀色兩種火焰。
兩種火焰交錯的位置在巨靈神的眉心,在那裡,開始誕生某種特殊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