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睡在沈晞隔壁的李婧染,卻做了個噩夢,大半夜的驚醒了之後,冷汗涔涔,嚇得再也不敢閉上眼睛。
她夢到了元蘅那個女人,她夢到了元蘅在她面前跳樓自殺,就死在了她腳邊,血肉模糊一片,她低頭去看她,她突然睜開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
她只要閉上眼睛,眼前出現的就是元蘅死不瞑目的眼,血紅血紅的,像是要把她給拖入地獄一樣。
第二天一大早。
蘇若婉敲門,看到一臉憔悴灰白的李婧染,嚇了一跳,擔憂的看著她:“媽媽,你怎麼了?沒睡好?”
李婧染到現在還是心有餘悸,一閉上眼睛,眼前出現的就是那張帶著恨意,死不瞑目的女人臉,看著她搖搖頭:“可能是水土不服。”
蘇若婉卻總覺得不是,可是她也不會追問,分寸這件事情上,她總是拿捏的最好的,才能顯得她善解人意。
母女倆一起出去跟其他人碰面的時候,早就已經恢復了往日裡的精緻妝容,走在一起的時候,也是一幅很好看的畫面。
沈晞是站在視窗,看到人都坐著車走了,才戴上口罩墨鏡跟一頂黑色鴨舌帽,隨後下了樓,跟著一起去了片場。
片場裡,有她單獨的編劇室,編劇室跟電視臺的導播室差不多,能全方位的看到現場的拍攝場景。
早上十點鐘。
開機儀式結束。
第一場戲,是李婧染跟林嬋的對手戲。
不過李婧染那邊,卻出了問題。
“告訴你們胡導,我不會剃光頭,不管誰過來,我的頭髮誰都不許動!”李婧染一臉嚴肅的看著拿過來理髮工具的造型師。
造型師是個剛剛入行沒多久的女孩,大家都不願意幹這個得罪人的活,就把活推給了她,此刻被李婧染這麼一通教訓,委屈的站在原地不敢動,眼淚都出來了。
劇組裡的沒有單獨的化妝間,不管多大的腕,都是在一間很大的化妝室裡一起化妝,很多人都看了過去。
林嬋幸災樂禍的勾唇笑笑,走了過去,在旁邊幫腔:“李老師,她一個小造型師,又不能做主,你對著她發什麼脾氣,看看把人家姑娘給嚇的。”
李婧染本來就氣炸了,聽到林嬋的話,想撕了她的心都有了,該死的賤人,有她什麼事,沒理會她,看著造型師:“把你們胡導叫來,我親自跟他說。”
她早就說過,她不會剃頭髮,就絕對不會剃!
胡政這邊也是為難的很,李婧染是娛樂圈的大前輩大腕,他一個小導演,是不敢命令她做什麼的,被人喊了也不想過去,最後還是捱著過去了,拿出了作為導演的氣勢:“李老師,咱們合約都簽了,演員是要配合角色的,您這樣做,讓我們很為難。”
他這句話,李婧染已經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了,耳朵都生出繭子來了,冷冷的看著他:“我說了,可以用假髮套,我不排斥用假髮套。”
“雲七編劇說了,假髮套拍出來的效果,跟真的還是不一樣的,還請李老師能體諒一下。”胡政還是要把雲七編劇給搬出來。
這件事情,已經扯皮有半個多月了,李婧染這邊,是死活不願意剃頭髮,雲七編劇那邊,就是不鬆口,就得讓她剃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