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二回到後院,召集了十幾名手下,把胡軫派人監視的事情,向他們一說,眾人都不禁怒火沖天,叫囂著要給對方一個教訓。
等自己的手下鬧騰得差不多了,封二抬手向下壓了壓,讓他們安靜下來,隨後說道:“我已經請示過將軍了,他說既然對方敢派人監視我們,那我們也別對他們客氣。今晚就動手,把府邸四周的暗哨都拔掉。”
“封二哥,”一名叫恨子的年輕人問道:“你說說,我們該怎麼做?”
封二取出一張繪製好的草圖,放在了桌案上,對眾人說道:“天黑以後,你們翻牆離開府中,然後到此處埋伏。”他用手在圖上的一個位置上敲了瞧,“我會裝著有急事出府,將府外的暗哨引到你們埋伏的地點。”
“該如何處置他們呢?”恨子問道。
“這還用說麼,”封二望著恨子,用手指在脖子上一抹,冷冷地說道:“抓住的人一個不留,統統幹掉。”
恨子想了想,又問:“假如我們辦事時,有巡邏隊經過,又該如何處置?”
“如果對方人多,就派人和他們周旋,給他們點好處,將他們打發走。”對於恨子所擔心的事,封二早就有了腹稿,因此胸有成竹地說:“假如對方人少,就把他們也一起幹掉。”
當天夜裡,封二、恨子等人在城中設下埋伏,引誘胡軫的手下入圈套。一夜之間,胡軫派到伍習府邸四周的七八名暗哨,就全部被清除掉了。甚至還有一支巡邏的小隊,也被封二他們順手除掉了。
胡軫等了一夜,也沒見自己派出的探子回報,連忙命人到伍習府邸四周去搜尋。結果在一條小巷裡,發現了自己手下的屍體,和一群巡邏的兵士屍體躺在一群。雖說在外人看來,是巡邏兵士發現這幫人有可疑,試圖將他們全部抓住,但這些人不肯束手就擒,雙方發生了血拼,最後同歸於盡。但胡軫的心裡很明白,自己被伍習算計了。
胡軫思前想後了半天,決定還是將此事向李傕稟報。李傕見到他的到來,有些心不在焉地問:“文長,你大清早到本大司馬這裡來,有什麼事情嗎?”
“末將參見大司馬!”胡軫跪下給李傕請安,隨後說道:“末將之所以一大早就來打擾大司馬,乃是有一件要緊事,需要立即向大司馬稟報。”
“何事?”李傕隨口問道。
胡軫語出驚人地說道:“城中有人勾結冀州兵馬,試圖開啟城門放他們入城!”
“什麼,有人勾結冀州兵馬?”聽胡軫這麼一說,李傕立即從坐的地方蹦了起來,一個箭步就衝到了胡軫的面前,緊張地問:“是何人如此大膽啊?”
“南門守將伍習。”
“伍習?!”李傕把這個名字重複一遍後,呵呵地笑著說:“文長,你說笑了,若你說別人勾結冀州兵馬,本大司馬還相信,可你說伍習,這根本不可能的。”
“是真的,大司馬。”見李傕不肯相信自己的話,胡軫賭咒發誓的說:“末將願以項上人頭擔保,伍習在私下勾結冀州兵馬,意圖開啟城門放敵軍入城。”
假如是以前,李傕聽說誰有勾結外敵的嫌疑,根本連審都不審,便直接吩咐拖出去砍了。可如今他正是用人之際,不得不格外慎重。正是出於這種考慮,他遲疑了片刻,隨後問胡軫:“你可有真憑實據?”
胡軫哪裡能拿出什麼真憑實據,但又不甘心放棄這樣的好機會,便小心翼翼地說:“回大司馬,雖然末將沒有什麼真憑實據,但末將的手下,曾經看到伍習和他的心腹,在城牆上衝著冀州兵馬的方向指指點點,似有與對方勾結之意。”
“你的手下,現在何處?”
“死了!”
“死了?!”李傕吃驚地問道:“怎麼死的?”
“末將派他到伍習的府邸附近監視。”胡軫趁機向李傕告狀說:“然而今日一早,卻發現他與另外幾名暗哨,一隊巡城兵士都死在了一條小巷之中。兇手甚至還偽裝了他們自相殘殺的假象。”
見胡軫說得如此信誓旦旦,李傕不由信了幾分,他連忙叫過一名親兵,吩咐道:“去把郭大將軍請到這裡來!”
郭汜剛剛起床,聽到李傕的親兵來請,不敢怠慢,慌忙來見李傕。他進門時,看到胡軫也站在堂中,不禁厭惡地朝對方投去了一瞥,隨後問李傕:“稚然,你匆匆招吾前來,不知有何要事?”
“阿多,”李傕望著郭汜說道:“胡文才告訴本大司馬,說你麾下的伍習私下勾結冀州兵,意圖開啟城門迎敵軍入城。”
“這不可能,”郭汜聽完後,立即咆哮了起來:“伍習對本大將軍忠心耿耿,怎麼可能勾結冀州軍?”
“大將軍若是不信,可把伍習招來。”胡軫此刻已經決定重新投靠李傕,因此他態度強硬的說:“末將願意與他當面對質。”
當伍習見到郭汜派來招自己的人時,心裡不禁一陣發慌,不過他表面還是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說:“請回去轉告大將軍,末將稍作收拾,即可前去拜見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