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錢,真任性,你這麼有錢任性鐵路局知道嗎?”
於是,臥床不起的我便抱著腳丫子眼巴巴地看著諸位室友收拾行裝踏上各自的征程,多希望此時此刻手頭有把槍啊。
都走了,都走了!
誰幫我下樓買飯啊!
就在我臥床不起,準備餓死異鄉的時候,仗義的水凌玉一拍胸脯,霸氣地道:
“讓她們都走,我陪你,我給你下樓買飯。”
我瞬間眼冒星星,感動shi了。
還未等我顫抖著拉上水凌玉的手說些什麼表達一下心中感慨的時候,就聽背後顏寶兒悠悠地吐了一句話:
“喲,真的嗎?玉啊,那你下樓可得小心。你要是把腳也崴了,你倆就要餓死在寢室了。”
我剛要發作,水凌玉不以為然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抬頭瞥了一眼顏寶兒道:
“是啊,我要是腳也崴了那就好了。我和越越我倆就可以搭個伴下樓了。信不信我倆也去爬長城?”
顏寶兒聽了,仔細考慮一下,越考慮越覺得此話有理啊。
互通有無,資源共享,貼近對話,這叫雙贏啊!
果然是國際化超前領域的大思想,佩服佩服,鼓個掌吧!
想到這裡,就聽那邊手裡捧著半個蘋果的金琳琳仰著無公害傻傻的臉,輕輕地問道:
“你們說的就是狼狽為奸……吧?”
……
水凌玉一向是愛心和各種力爆棚的女漢子,雖不是溫柔人,但卻做了無數溫柔事。
就像去年寒假回家的時候。
那時候只有白歌離家近,除了她之外的四個人都是坐了同一趟火車各回各家。
大冬天的,外面天寒地凍,大家在溫暖的火車站軟席候車室裡等車。
四個人各自聽著音樂,玩著手機,吃著零食。
只有水凌玉一個人坐立不安。
我看出水凌玉的不安來,便詢問水凌玉怎麼了。
原來,大家提著大包小包進站的時候,水凌玉就看見了大冬天的在站前廣場上,於凜冽海風中孤身一人賣報紙的老奶奶。
老奶奶孤苦伶仃,戴了一頂毛線織就的“一把抓”的帽子,帽子上佈滿了灰塵,邊沿都已經磨的破損了。
身上的衣服也是很舊很老的款式了,雖然沒有補丁,但袖口也都磨開了花。
脖子上圍了一條寬大的毛線圍巾,但在Q市肆虐的冬季海風中,並不保暖,也不抗風。
褲子也是很舊的樣子,深黑的顏色,帶著沉重的年代感。
只是那雙鞋,卻是半新的,似乎穿了沒多久。
就是這樣的一個老奶奶,獨自一個人,站在闊大的站前廣場上,拉著一個破舊的小手推車,賣報紙。
一份報紙,只要一塊錢。
印象裡,那天很冷很冷。
凜冽的風從不遠處的海面上席捲而來,刮在臉上,像用刀在割一樣的疼。
廣場上只有行色匆匆的趕火車的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