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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人間至味是清歡

“咕嚕嚕...”腸胃的抗議聲提醒了溫汶汶該回家吃中午飯了,簡單地收拾一下也就離開了。待門關上的短暫時刻,溫汶汶第一次回望著自己的辦公室:這是夢想開始的地方,而不是夢想侷限的地方。溫汶汶總是收斂著自己內心好像隨時可以膨脹開來的野心,想做一個極盡溫柔的平凡女子;或許溫柔和野心可以並存呢?誰知道呢?!溫汶汶晃了晃腦袋,自嘲地笑了一下後轉身離開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業務的不斷做大,溫汶汶在不知不覺中變了,溫柔中帶著銳氣,決斷中帶著果敢,思維中帶著跨度,說霸氣,在她瘦小單薄的身體上又顯得不合時宜,但是總給人需要仰望的距離。

中午張爸也回來了,敦厚的他見了溫汶汶總是笑眯眯的,一臉彌勒佛般的福態。難得中午和家裡人坐在一起吃飯,人多了自然也就熱鬧了許多,楊秀蘭準備了雞湯火鍋,更增添了家庭的氛圍,溫汶汶的心情舒暢極了。

吃完了午飯,楊秀蘭開始收拾桌子,張爸也跟著幫忙去了;兒子仔仔拉著溫汶汶的手要一起玩他的小汽車。好久沒有陪兒子靜下心來玩的溫汶汶看到兒子因為撒嬌而嘟起的小嘴,禁不住寵溺地颳了一下兒子的鼻尖。褪去了往日的緊張工作,換上居家服,做一個童心未泯的“媽媽姐姐”這是兒子最新給溫汶汶起的外號呢,多麼可愛的腦洞大開啊!

正在和兒子玩的起勁兒的時候,溫汶汶的電話響了,楊秀蘭跑到書房把電話拿過來遞給溫汶汶,溫汶汶看到來電顯示後按了接聽鍵。

“喂?老闆娘,呵呵,週末愉快啊。”溫汶汶禮貌地笑著答道。

“嗯,好啊,明天晚上7點,《大觀園》,我知道了。”說完,掛了電話。

“你明晚有聚餐啊?”楊秀蘭站在那裡沒動,問道。

“啊,這不是到年底了嘛,供應商的老闆娘請客。”溫汶汶如實回道。

“哦,到時候人多,你可要少喝點兒。”楊秀蘭跟著叮囑道。

“嗯嗯。”溫汶汶聽話地點頭,然後把手機遞給楊秀蘭後,又轉過頭和仔仔玩了起來。

溫汶汶不喜歡這種聚餐,因為免不了要說一些場面話,覺得太虛假;又或者因為總有意想不到的人或者意想不到的事情又需要有人交智商稅了,而溫汶汶總是在適當的時候充當這種交稅的人,不是真傻,而是有時候不得不裝傻,太累的關係維持起來總是那麼讓人想躲避。

玩了會兒,食兒消化的差不多了,一家人準備午休了。當溫汶汶剛把兒子哄下,自己才脫了衣服躺下的時候,另外一隻手機飄起了悠揚的來點鈴聲。

“媽媽,電話響了。”仔仔奶聲奶氣地說道。

“啊,寶貝先睡,媽媽去接。”溫汶汶一邊安慰兒子,一邊快速地翻身下床去隔壁檢視手機。這臺手機是專門用來聯絡老外的,應該是哪個客戶著急了,所以溫汶汶不敢怠慢。

來電顯示是ashish,經過短暫的交流後,原來是上次到的一批機床的密碼到期了,正在加工的機床就停了;一般機床出廠前工程師只有設定短期測試密碼的許可權,所以這是很常見的情況了。掛了電話後,溫汶汶把全解瑪法過去之後也就解決了。

午休完了後沒什麼事兒,溫汶汶打算開車載著一家人去大型購物超市,好久沒去了,打算去買點兒日常用品,順便隨便逛逛,也算是閒暇的陪伴了。張爸體型偏胖,懶得動,也就呆在家裡沒去。

3歲的兒子在前面無知無畏地跑著,楊秀蘭在後面亦步亦趨地追著,生怕孩子摔倒或者撞向人群,溫汶汶從樓低推著購物車乘著電梯遠遠地跟在他們後面。

到了三樓,兒子輕車熟路地奔向玩具中心去了,楊秀蘭跟在後面,溫汶汶推著購物車走得比較慢,等溫汶汶到了玩具中心的時候,兒子懷裡的玩具已經抱不下了,嘴裡還不停地嘟囔著“媽媽買,媽媽買。”溫汶汶總覺得虧欠兒子的,所以,她想把玩具全部買下來,但是被楊秀蘭阻止了。在楊秀蘭的一番引導下,孩子才費力地同意只挑選了幾件。

“孩子不能慣,什麼東西都要有個度,要不然他會覺得理所當然。”楊秀蘭提醒道。

“你還懂這麼多呢?”溫汶汶沒想到從農村來的,小學三年級畢業的楊秀蘭可以這麼理性。

“你忘啦,我們小區裡不是新開了個《天才樂園》嗎?平時他們不上課的時候,我帶仔仔進去玩,經常和那些老師啊,家長啊,聊天,時間長了多少知道一些。”被誇了的楊秀蘭開心地說道。

“謝謝你,媽。”溫汶汶深情地說。

“謝啥?!不都是一家人嘛。”楊秀蘭看了一眼溫汶汶,面色輕鬆地說。

逛了一會兒,該買的差不多都買齊了後,溫汶汶帶著一老一少下了樓,在一樓柺向負一樓停車場的地方,有用各種水果現做的冰糖葫蘆,糕點,和小吃;溫汶汶停下了腳步,買了一串草莓冰糖葫蘆和一杯關東煮遞給他們,然後安排他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自己看著他們吃。楊秀蘭一會兒拔下來一個草莓塞給孩子,一會兒自己吃一個;仔仔一邊吧唧著小嘴兒,一邊跟著超市裡面輕快的音樂晃動著他那雙小短腿,時而又會衝著溫汶汶甜甜地笑,因為嘴裡吃著東西而口齒不清地說“媽媽吃。”,每當這時候溫汶汶都會寵溺地推回去。隨手拍了幾張照片,閒暇的時候會拿出來看。

回到家後,把採購的東西擺放好後,溫汶汶到洗澡間提前調好了溫度,放滿了溫水,準備給兒子洗個舒服的熱水澡,上次是什麼時候給兒子洗澡的呢?恐怕久的都記不得了呢。

孩子在洗澡池裡開心的哼著他僅會的幾句英文歌詞祝你生日快樂的前兩句,溫汶汶記得那還是很早之前的一個晚上,溫汶汶心血來潮教他的呢。溫汶汶用手往孩子身上撩著水,咧著嘴,啥也不想地看著那個小不點兒。孩子調皮的也撩了一下水,淬不及防地灑向溫汶汶,浴室裡傳來歡快的母子笑聲。

那天晚上溫汶汶把孩子哄睡後,從床頭的抽屜裡拿出了那本泛黃的日記本,久久沒有下筆,最後只落下了“人間至味是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