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門邊的王萬全和紫丹看了眼夏晚安,見她沒有再攔的意思,便讓開了去。
黃啟福一走進去,便被裡頭吊著的人給嚇了一個哆嗦。
不遠處的夏晚安就想過來,卻被身後的花落給拉住。
倒是柔妃旁邊的雲雀跟著進了暖房。
不一會兒,黃啟福一臉菜色地走了出來。
朝幾個主子行了個禮,然後對柔妃道,“娘娘,這是從那宮女兒身上搜到的腰牌和香囊。”
柔妃卻看都沒看,只是朝夏欣然望去,“欣然,你瞧一瞧,是不是你宮裡的?”
夏欣然當即上前,一眼看到那腰牌便再次哭了起來,“這就是朝期的腰牌啊!”
說著又轉了個身,“夏晚安,你好狠的心!朝期與你何怨何仇,你要如此害她!嗚嗚嗚,朝期啊……”
不料,卻聽身後的花落突然低聲道,“這香囊……似乎不是朝期姐姐的。”
“什麼?”
夏欣然的哭聲一下就止住了,定睛看向那香囊。
就發現,那香囊的繡面一角,繡著一朵小小的紅色牡丹。
頓時眼前一亮,也不顧死人的東西晦氣,一把抓起那香囊就朝夏晚安走去,“夏晚安,你還不承認!這香囊是不是你宮裡的!人證物證俱在!你還如何不承認!”
夏晚安掃了眼那香囊。
長樂宮裡的東西,多以牡丹標記。
敢在自己的私人物品上繡牡丹的,只有她的四個貼身宮女。
紅色的牡丹,是紅杏的東西。
她的眼神漸漸冷了下去,看著夏欣然一雙篤定得意的眼睛,倏而勾勒下唇,搖了搖團扇,慢聲道,“姐姐似乎忘了,昨兒個我打你的時候,還砸了個香囊。”
提起昨日的窘境,夏欣然頓時惱羞成怒,“你什麼意思?!”
夏晚安挑了挑眉,“什麼意思?”
團扇未停,雙眸輕蔑地看向夏欣然,“我的意思是,姐姐這栽贓嫁禍的手段,未免也太低劣了些。”
韓經年來到東華苑的月洞門前時,看到的,便是那秋日明媚的陽光底下,面對困境指責時,依舊笑若春顏的小小女子。
紫色的花樹,在她頭頂搖曳成雲。
靡麗的光彩,在她眼底,瀲灩成波。
風華絕代,舉世無雙。
韓經年猛地站住腳,停在了月洞門外。
而他的身前,景元帝已經大步走了過去,威嚴又不滿地叱問:“是何人在此行兇?”
眾人跪下,齊呼萬福。
景元帝的臉卻黑得難看,朝四下一掃,瞧見了敞開的暖房門,便要過去。
卻被柔妃一攔,“陛下,亡者穢氣,以免沾染金龍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