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安警惕地瞄了瞄夏正林,也不說話,跟著就跑。
“晚安!”柔妃急了,“你去湊什麼熱鬧?快回來!”
夏晚安哪裡肯聽,裝作沒聽到,朝方園招了招手,“快走呀!方園!”然後跟著景元帝就跑了。
柔妃無奈,只得趕緊吩咐身後雲雀,“讓人立時去再多找幾人跟著方統領,再去告訴我哥哥,晚安也去圍場了,讓那幾個孩子上點心……”
沒說完,瞧見韓經年還站在幾步外。
笑了聲,嘆氣,“太頑皮了,這孩子,國師莫怪。”
韓經年收回視線,看了眼柔妃,道了聲佛,“公主殿下天真率性,是為可愛。娘娘不必多慮。”
可愛?
柔妃無奈輕笑,“國師謬讚了。”
她語氣親切,韓經年卻依舊那副冷冰冰的樣子,行了半禮,“某告退。”
緩步離開看臺,一路不少人行禮寒暄。
他都一副雲淡之姿。
離開看臺,繞過昨夜的大篝火堆後,走入營帳。
一炷香後,又走了出來。
元三跟在他身後輕聲道,“師父,按照您的吩咐,都準備好了,一旦有異,當即……”
話沒說完,猛地頓住。
同時,韓經年抬眸,朝側面看去。
不遠處的篝火旁,走出一個身段曼妙面如白雪的女子。
元三愣了愣,隨後笑問:“不知小姐有何事?”
安悅容驚了下,接著看到元三旁邊的韓經年,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緩緩行了一禮,道,“給國師請安,不想能在此處再見國師。上一回,多謝國師相助。”
這話說得,真容易叫人遐思。
元三瞄了眼那女子,心下暗異——這女子通身的氣度,竟跟他師父有幾分相像。
皆是雲淡風輕之度,神情清冷,道謝時都有著一股子疏離淡漠模樣。
韓經年回了半禮,“不知施主所言何事,不必掛懷。告辭。”
不想韓經年更加冷漠。
轉身便走,根本連個眼神都沒給篝火旁輕如皎梨的女子一個。
“國師!”
安悅容突然再次出聲,上前兩步,頓了下,道,“小女與九公主乃是閨友,聽聞昨日九公主與文世子夜間私會叫國師碰見之事。不想叫國師誤會九公主,故而擅作主張前來,還望國師……”
她似乎當真是個清冷又高雅極了的女孩兒,說出這樣的話時,面上難堪已然藏不住,明知好友做了醜事,卻還要替她費心遮掩的模樣,叫人看了都不忍。
她頓了頓,又道,“還望國師……莫要將此事宣揚出去。”
站在前頭的韓經年果然站住,還轉過頭來,朝她看了一眼。
她頓時面頰微紅,低下頭去,明明要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可那捏緊帕子的手指,似乎又宣洩了一點兒她小女孩兒的情態。
元三看了一眼,微微吃驚。
又聽那女子道,“九公主雖……素來愛玩,可也知道潔身自好的道理。文世子畢竟是她的未婚夫,她二人私下相約,也並無什麼。請國師不要……”
“不要如何?”
不知是不是錯覺,分明方才還是一副漠然寡淡生人勿近的國師,突然連語氣裡都染了幾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