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安頓時就覺心底一股火‘噌’地一下冒了起來。
剛要開口。
一旁的懷寧伯斥道,“誠親侯好厲害的一張嘴!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一百杖!你不如直接說打死國師算了!”
“你!”
誠親侯自從昨夜跟懷寧伯對上後,就一直被他冷嘲熱諷,當即動怒,“按照律例,我可有說錯?!”
懷寧伯滿面嘲諷,“假公濟私,還裝得這樣冠冕堂皇!不怕人笑話!”
誠親侯皺眉。
旁邊的趙庭雨也道,“誠親侯所言,雖欠些情理。可按照律法,卻是沒錯的。按例,國師私自戕害人命,至少要受五十杖!”
夏晚安轉過臉。
看到父皇朝大和尚看去,問:“國師以為如何?”
韓經年垂眸,神色暗斂,“臣願領受責罰。”
夏晚安眼底一顫。
景元帝卻欣慰地點了點頭。
一旁的柔妃朝漢亭侯瞥了眼。
漢亭侯上前道,“陛下,國師慈悲之人,殺兇惡之徒,也是情有可原。若是重罰,只怕要寒了那些一心向善之人的心。不如折中,便罰二十杖,如何?”
誠親侯臉色一變,還要說話。
卻聽景元帝道,“就依漢亭侯所說。國師自去領罰。其他人,到朕的帳子中來,鎮遠公……暫時圈禁於鎮遠公府,待其女所告之事查明之後,再行後斷。”
“是。”
眾人齊齊應聲。
夏晚安抬眼,就見韓經年神情平和地從另一邊走了下去。
自始至終,都沒再看她一眼。
她緊緊地攥住白芷的手。
柔妃從旁邊過來,朝她看了眼,笑道,“怎地還不去歇著?可是嚇著了?走吧,我同你一道回……”
“柔妃娘娘。”漢亭侯忽而在後面喚了一聲。
夏晚安收回目光,朝柔妃笑了下,“娘娘不必擔憂,我沒事兒,就先走了。”
說完,行了一禮,扶著白芷的手,繞過篝火,朝帳子那邊走去。
柔妃看她離去背影。
對走近的漢亭侯低聲道,“德妃的訊息來得太快,陛下念舊,這一回怕是動不了鎮遠公那邊了。”
漢亭侯一臉沉色,點頭,“娘娘可有其他法子?”
柔妃搖了搖頭,道,“這一回,哥哥也算是重得了陛下的信任。可這樣還不夠。為了漢庭侯府以後,九公主,還是不能少。”
漢亭侯認真地點了點頭。
又聽柔妃道,“這一次回宮,我會跟陛下再說說。九公主的婚事怕是很快就會提上議程,哥哥要準備好了,務必要讓華哥兒一舉受選。”
漢亭侯答應,朝柔妃看去,“若九公主進了漢庭侯府,將來娘娘再往上走一步,怕是也就不難了……”
話沒說完,見柔妃搖了搖頭,“這樣的話,莫要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