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經年轉著念珠的手停下,抬頭,看向夏涵初。
片刻後,緩聲開口,“臣,有意求娶,九公主殿下。”
殿內一片無聲。
夏涵初臉上的笑意慢慢消失。
片刻後,他看著韓經年,聲音微寒地說道,“國師可知你在說什麼?”
韓經年面不改色,依舊神情靜冷。
語氣毫無遲疑地說道,“若此番大禮不夠,太子殿下還想要什麼?”
夏涵初眉頭一皺。
又聽韓經年道,“開春之後,南方將有水禍之患,太子殿下若能順利治理,將是於國大利,無人可再撼動太子之位。臣,願鼎力相助。”
水禍!
夏涵初的眼底厲色翻湧。
可面上卻是一副冷靜到詭異的冷寒,“你……”
韓經年再次開口,“若是此禮不夠,臣可再奉鎮遠公與誠親侯的項上人頭。”
他說著,目光平靜地看向夏涵初,“以報太子殿下心頭血恨。”
夏涵初眼底巨震!
眼前雲淡風輕似仙似佛的國師,似乎不是他認識的那個人稱無上佛,無普度眾生慈悲為懷的國師了。
他平靜深淵似的眼裡有一股讓夏涵初都心驚的瘋狂和偏執。
好像一個一直披著仙佛外衣的魔,驟然在他面前撕下一塊兒麵皮來,露出裡頭猙獰又兇惡的本相。
他的眼神漸漸沉了下來,問:“不惜做到此種地步,也要求娶晚安?韓經年,你難道也為了她手裡的……”
“不管她手裡有什麼,臣都無所謂。”
韓經年打斷了他的話,“臣求娶的,只有她這個人。”
夏涵初搖頭,“我不能信你。”
韓經年看著他,片刻後,緩聲道,“若殿下助臣,臣願將九公主手中的東西,完整奉上。”
“!!!”
夏涵初眼瞳一縮!看向韓經年。
這個誘惑不得不說……太巨大了!
他暗暗穩住心神,“你又如何能保證,晚安願意將那東西奉上?”
韓經年素來清冷寒涼的臉上出現一抹極淺的嘲弄,“因為,九公主到現在還不知曉,她手裡到底有什麼。”
“……”
夏涵初沉默了。
片刻後,說道,“據說,那東西所藏之處,被紋於晚安身上某處,只有經過特殊藥物泡製其身,才能發現藏圖。”
這也是那些個人不惜冒著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罪名,也想強娶夏晚安的原因。
只有這樣,才能正大光明地蒐羅她的全身。
後面不堪的話,夏涵初並未宣之於口。
可饒是這幾句,韓經年的眼也冷了下去。
淡淡道,“太子意下如何?”
夏涵初朝他看去,若撇去國師那層籠罩其身的聲名之罩,單單看這個人,確實是世間少有的俊美之人。
只不過,今日這一番接觸,又讓夏涵初無意窺見了他藏在仙衣底下的那層叫人心悸的兇惡。
他頓了頓,道,“你為何要娶她?”
不料韓經年卻沒回答,反而只是靜靜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