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這?!”
呂婉一驚。
夏晚安的臉色卻變了,這句詩,正是先前太子哥哥讓他試一試各家世女的!
當時,是孔悅答了上來!
她轉過身,下意識將手腕上的佛珠拽下來,放在指間輕輕轉起。
呂婉看那畫下突然現字,又驚又奇,跟著唸了一遍,“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我好像在哪兒聽過啊!”
“你聽過?”
夏晚安猛地看她,“何時聽過?在哪裡聽的?”
呂婉叫她的神色給驚到了,認真想了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尷尬地朝她看去,“我一時實在是……”
夏晚安擺了擺手,也不為難她。
走到窗邊,再次朝底下吳楠所在的雅間看去。
就見一個約莫有三十多歲年紀的書生,身上的長衫都洗得發白了,跟抱著身家財產一般,小心翼翼地抱著一幅畫,一臉的狂喜,跌跌撞撞地衝出了茶樓。
夏晚安眯了眯眼,對身後道,“王萬全。”
王萬全今日穿了一身隨從服,看著跟某個世家裡專門伺候哥兒的小廝似的,白白淨淨文文靜靜。
立即上前,“主兒。”
呂婉瞄了王萬全一眼,心說宮裡的就是宮裡的,瞧這素質!
就聽夏晚安道,“瞧見那個書生了沒?”
王萬全抬頭一瞄,立時垂眼,“是,奴婢這就去安排。”說完,行了一禮,躬身退下。
前後就兩句話。
呂婉一頭霧水,扭頭去看夏晚安,“殿下這是……什麼意思啊?”
白芷彎唇,將那溼掉的畫卷起來,笑道,“主兒是在這等著,還是要去外頭逛逛?今兒個有集市,外頭熱鬧,主兒要不去看看?”
夏晚安也是難得出宮,自是不會在這茶樓一直枯坐的。
還沒說話呢。
旁邊呂婉先道,“不在這兒等!我在這兒就渾身難受!”
夏晚安捏著佛珠站起來,笑了笑,“那便出去走走吧!”
呂婉見她居然答應了,一時又不放心起來,“可外頭到底人多嘈雜的,萬一衝撞到您了……”
夏晚安卻笑著搖了搖頭,“走吧!”
若是擔心這些,她就該縮在宮裡不出門才是。
入了冬日後,京城的大集市是一月一次,小集市則三兩天便有一回。
這一次夏晚安碰上的,便是大集市。
整條街上,放眼望去,全都是人。
熱熱鬧鬧的景象,哪裡有從前災禍連番時的蕭條模樣?
夏晚安坐在馬車裡,看得高興。
呂婉卻有些急,看馬車都不能動彈了,還時不時有人好奇地朝馬車上看。
左右看了看,道,“殿下,人實在太多了,您看,連車子都動不了,不然咱們先……咦?”
她忽然往窗邊一扒,“那不是國師麼?”
夏晚安攥著佛珠的手一緊,順著呂婉的視線往車外一瞧。
便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