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怎麼眼下就敢殺我了?”
袁利大統領偏過頭,看著左側斷臂,面無表情。
“這叫什麼話?你要殺我,我不殺你,叫什麼道理?”
陸萬笑著說道:“咱哥倆不是半斤八兩嘛?你怕殺了我之後,被玄天觀問責,我也擔心宰了你之後,朝廷找麻煩。”
他看著周邊,吐出口氣,似乎頗為輕鬆:“在這裡殺人,最好啦!”
出發之前,並肩作戰,一聲兄弟,打消眾人心目中的嫌疑!
對袁利而言,他連上等法器鎧甲都給了陸萬,這叫與子同袍!
對於陸萬而言,憑道基之境,膽敢跟袁利大統領共同出門,去尋鑄鼎大妖,瓦解獸潮,這是生死之交,肝膽相照,最誠摯的信任!
所以陸萬死了,袁利一番運作,可以消除他的嫌疑。
而袁利死了,陸萬的嫌疑,自然也是不大的。
“其實我本來不出手的,以為憑著鑄鼎級數的大妖,足以將你葬送在這山野之間……”
袁利大統領這般說來,神色極為複雜:“只有這樣,才是真真正正,完全消除我的嫌疑!”
他有兩條路,擒拿陸萬之後,徹底投靠那位先生。
但他還是捨不得這第七山城的權勢。
所以他的許多籌謀,還是想要儘量抹去自己的痕跡,從而在陸萬死後,可以讓自己繼續留在大乾軍中。
而陸萬也看出了袁利的想法。
“梁近落在我手裡了。”
陸萬忽然開口,說道:“你回不去了!這也是我敢直接殺你的原因之一!”
“不可能!”
袁利面色大變。
這小子,區區道基,初來乍到,本該任自己拿捏。
眼下這小子的本事,超出了自己的預期。
但也不可能在其餘方面,斷去自己的後路!
年紀輕輕,怎麼有這樣的籌謀佈置?
“怎麼不可能?”
陸萬平靜說道:“紫陽域有個散學修士,是個老好人,叫做塗易散人。”
袁利大統領,聽過這個散學修士。
在紫陽域範圍當中,這個散學修士,成就道基,也算是那些底層修行者眼中的傳奇。
但在袁利的眼中,也不過就是在底層摸爬滾打,稍微攀上一層,略微大隻一些的螞蟻,僅此而已。
但如今,便是這隻螞蟻,斷了自己的後路?
“明面上,他留在開陽山,收攏各方散學修士,來為我壯聲勢,實際上……他比我還先一步動身了。”
陸萬淡淡說道:“他不止抓了梁近,他還斷了你另外一條後路!”
說完之後,又見他伸手擦了一下臉上的狼血,繼續說道:“你在此拖延時候,想要等來的幫手,大概已經被承冥天師府的真傳弟子,給攔住了。”
袁利面色大變,霎時間全無血色。
他之所以沒有立即出手,甚至暗中穩住青山王巨蟒,不讓這頭大妖擅自動手,就是在等……
等著冥王宗拘魂殿的強者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