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應是鑄鼎強者,甚至已是鑄鼎大成,比起羅家有史以來成就最高的二祖羅塵,還要更高!
但如今取勝的,竟然是那位陸尊者?
須知當初,陸尊者來到曲江羅氏,是以一位煉氣境修行者而來,仗著煉神境的威勢,予以施壓。
羅宏那廝,脾氣暴躁,甚至想著魚死網破,在被玄天掌教滅族之前,打殺陸尊者,以洩心頭之恨。
如今想來,竟是萬分可笑。
他老人家嘆了聲,緩緩走去。
羅宏已被扯成兩截。
上半截身軀,被扔在一邊。
但他眼神恍惚,竟然還殘存著半口氣息。
道基境的修行者,並不具備如此強大的生機,他能被扯成兩段,至今氣息不絕,想必跟冥王宗,難免有些干係。
“為什麼?”
曲江羅氏家主,來到他的面前,神色複雜,緩緩開口:“你雖然不是我這一脈的族人,但老夫對你甚為看重,也算盡力栽培。”
“因為殿主大人下令,我無法拒絕。”
羅宏這樣說來,聲音極低,似乎用盡了所有的力量,扯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這不是家主想要看見的嗎?”
“……”
這位曾經的曲江羅氏大長老,而今的曲江家主,並沒有回應。
他臉色難看,偏頭看了羅翼一眼。
羅翼神情冷淡,手裡依然珍重地捧著,來自於玄天觀的靈符。
羅宏感慨著說道:“主脈嫡系,受盡族中機緣,因此強者最多!其實聚合各脈分支,也未必能將主脈一系的族人全部清掃!”
“但您以族中存亡,迫使主脈一系,憑大局為重,甘願束手就縛,貶逐礦山。”
“其實我本也以為,玄天觀沒有深究,此事也就過了。”
“但您一道命令,還是逼死了主脈一系的高層。”
他如此說來,又嘿然一笑:“既然您有這個想法,那麼我順帶著,將主脈一系的族人,盡數斬絕!如此,也省得他們這一脈的後代,將來效仿您老,蟄伏數代人以後,再重奪家主之位,動盪後世!”
他這番話,毫不掩飾譏諷之意。
嘭地一聲!
羅宏的殘軀,被打成了一灘碎肉。
“……”
曾經的大長老,一時間似乎蒼老了許多。
其實近來,他奪回家主之位後,心態便也有了改變。
初登家主之位,他心中還不安穩,逼死了主脈一系的高層。
但在他心中,被髮配礦山的主脈一系,說到頭來,終究還是他曲江羅氏的同族。
隨著坐穩了家主之位,他自覺心胸寬廣,也有了容納同族,擴充套件大局的念頭。
可這一切,都被羅宏赤裸裸地撕開,毫不掩飾地鄙夷。
“老夫不曾想過趕盡殺絕。”
“只是,曾經曲江羅氏的嫡系主脈,是老夫所在這一脈。”
“家主之位,歷經百年旁落,如今才算迴歸正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