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塞特側著頭,臉上劇烈的疼痛一直扯到耳根子,面板因為充血而紅腫,眼睛已經在羞憤之中,變得一片赤紅。
身旁亂糟糟的,麾下的軍官們早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冷靜,呼啦一聲將匪軍少將圍了起來,一旁的斐揚衛兵們也迅速衝了過來。
可是,他們的動作快,匪軍的動作更快。
幾乎就在匪軍少將一耳光抽在法塞特臉上的同時,一百多名匪軍士兵,已經湧了上來,一旁的十幾輛清色的機甲,迅速向前穿插,將法塞特和他身旁的幾名軍官,二十多名斐揚士兵團團圍住。
看著那名冷冷注視著自己的匪軍少將,看著他後面身體微微前傾的機甲,法塞特毫不懷疑,只要自己的部下有任何過激的行為,這些機甲,就會把他們如同踩老鼠一般踩死。
張口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法塞特心念電轉之間,衝自己麾下官兵輕輕擺了擺手。
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身旁的官兵們,才遍制住自己的激憤,停下腳步。一邊警懼地看著圍上來的匪軍士兵和機甲,一邊衝眼前的匪軍少將怒目而視。
淒厲的警報聲,隨即在三十一軍基地響起。站在警戒塔上的斐揚士兵,在看見法塞特被打之後,迅速拉響了警報。原本寂靜無聲的三十一軍基地,一下子變得無比喧囂二無數士兵湧出營房,無數軍官跑出辦公大樓,停機坪上,一輛輛黑色的神賜和銀色的長刀被啟動,引擎的轟鳴聲,機甲奔跑的腳步聲,警報聲和軍官們的命令聲震耳欲聾。
“你犯了一個錯誤”法案特掏出一張潔白的手帕,抹去嘴角的血跡,忽然笑了起來:“拉希德少將,你的軍人職業生涯,就此為止。等你被逮捕的時候,你會明白,你將為你的魯莽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基地外的高樓上,各**官鴉雀無聲,他們呆呆地看著基地裡那一片片黑壓壓湧動的機甲看著以法塞特和那位匪軍第一師師長拉希德為中心的人群,看著基地外的幾個街區中,一個匪軍裝甲團,在迅速的向基地大門集中。
當聲音採集儀,在延遲零點五秒後傳來法塞特的聲音時,所有軍官都不禁感覺到一陣陣刺骨的寒意。
他們在為那位匪軍少將瘋狂的行為發寒,也在為法塞特的話發寒。很顯然,隨著這一耳光,雙方之間,已經再沒有了轉圓的餘地。切磋,較量,演習一切外皮都被靈去,這一耳光,為匪軍和三十一軍之間,敲響了戰鬥的鈴聲。
看看雙方互相調動的機甲,一切樂觀都已經被丟到了九霄雲外二此刻剩下的,就是為原本同為聯軍的雙方之間不死不休的局面而感受到的徹骨寒意。
在任何國家的軍隊中,毆打長官,都是一項嚴重的罪行。
因為軍隊的特殊組織性質,也因為軍隊的特殊使命,因此,軍事紀律,是作為一支軍隊存在的基層。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無論有多麼正當的理由,違抗長官的命令和意志都是絕不被允許的,更別提出手襲擊長官了。
雖然匪軍和三十一軍不屬於司一個國家,不過,他們都是聯軍指揮部麾下的部隊,在名義上和現在的組織結構上,同屬於一個系統二即便法塞特不能直接向拉希德下令,雙方互不統屬,不過,他依然是拉希德的長官。
拉希德的這一耳光,雖然打得痛快,可是,只要三十一軍當場擊潰匪軍,並將拉希德逮捕。恐怕就連黑斯廷斯,都沒辦法為拉希德開脫。作為勝利者,法塞特將掌握話語權。而被他囚禁的匪軍,將成為案板上的魚肉,任其宰害。
這就是軍隊中的規則。看似有理卻又無理,看似無理卻又有理二誰的拳頭大,誰就佔理。
雙方在規則許可的範圍內較量。法黎特身後基地裡已經集丨合的四個裝甲師,兩萬多輛十代以上的斐揚機甲,就是他的道理!不管傳言中,匪軍裡有多少厲害的機士,可他們畢竟不是正規的軍人。他們渙散的紀律,會讓他們在三十一軍強大的攻勢下崩潰。
“衝動,太沖動了!”塔塔尼亞少將跺腳道。
軍官們面面相覷,也是一臉的憂色。
大家原本以為,數量上處於絕對劣勢的匪軍,會採用一點諸如挑釁,比試,小股部隊演習等更有技巧,更能發揮他們傳說中的幾位機甲戰神優勢的方式來打擊對手,可沒想到,他們的師長,上去就是一耳光。直接宣佈開戰。
這和找死有什麼區別,他們不但在道不住腳,在策略上,也落了下風。
下一刻,蜂擁而出的三十一軍機甲,就能將聚集在大門口那小小,的一個裝甲團徹底淹沒。
寂靜中,螢幕上的匪軍第一師少將師長拉希德冷漠的臉上,嘴唇微張,當零點五秒的採集分辨延遲將聲音送到所有人耳邊的時候,軍官們看見,拉希德忽然出腳,猛地一腳踢在法塞特的小腹上。
姍姍來遲的,是一個滿是譏諷的詞。
傻丨逼!”
這一個詞,如同吹響了衝鋒的號角,上百名匪軍戰士,猛地衝了上去。
衝在最前面的幾名匪軍戰士出手如電,一拳打在還來不及做出反應的斐揚衛兵臉上。鮮血狂脆中,幾名衛兵應聲而倒。他們的身體,還沒有倒,匪軍士兵就已經衝過了他們身邊,如同虎入羊群,般,殺進了裴揚軍官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