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湛深平靜抹掉了她的眼淚，低啞得幾乎聽不見，“安顏，還記得你背上那個藍色蝴蝶的刺青嗎？其實……你仔細看，上面刻著我的名字。”

安顏想握住他的掌心，卻穿透了，她看著他一點點在消失。

“安顏，你下個月生日我不能幫你過了。”霍湛深輕輕刎了她的唇角，“但是我準備了給你的禮物，在你房間衣櫃左下角櫃子裡，我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但我挑了很久，你要是不喜歡扔了就是。”

安顏摟住了他脖頸加重了這個刎，淚水夾雜著的滿是苦澀的刎。

“安顏，其實我調查過宋止，他的一舉一動我都知道。”霍湛深垂眸，看不清表情地眼睫微顫，“他很喜歡你，是個可以託付終身的人，對不起我做不到對你的承諾，好好照顧你。他可以……”

他沒再逼自己說下去，這句話，彷彿費盡了他此生的氣力。

安顏抬手想扶摸他的臉，可是卻透過了，她想說不要，她誰都不要，只要他。

可是她還沒說出口，他就已經聽不到了。

安顏看著他整個靈魂消失殆盡，灰飛煙滅，就在她眼前。

眼睜睜地看著，什麼也做不到。

因為是她親手讓他魂飛魄散的啊……

霍湛深最後一縷魂魄消失前，似乎看著她溫柔地笑了。

安顏，我不會再對你說愛你，因為現在這兩個字對你來說，只會是往後餘生的負擔。

霍湛深，很愛安顏。

如果可以。

蒼天，見證。

……

安顏在霍湛深的消失的房間，不知道呆了多久。

時間彷彿，在她面前靜止了。

她連霍湛深一縷魂魄，都沒能抓住，沒能留下……

安顏麻木空洞地起身，如果她此生有後悔的事，那不是遇見林妄害他受苦，也不是剛剛替林妄報仇害得霍湛深魂飛魄散，而是在霍湛深魂飛魄散的時候——

沒能再一次親口告訴他。

因為他，安顏學會了如何愛一個人，因為他，安顏嚐遍了感情的甜美酸澀，因為他，安顏知道了什麼是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忘記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