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支撐著虛弱的身體坐起來,低垂著眉眼,身下是一堆鋪墊好的枯草。
對了,面紗……
司卿抬起手,指尖觸控到了輕柔的白紗布料。
司卿眸色微動,緩和了一下思緒。
看向周圍的環境,卻發現她此刻正身處在一個漆黑寬敞的山洞裡。
淡淡的眸光環顧了山洞一圈,都沒有看見夜君塵的身影。
他人呢?哪去了?
司卿垂下眼眸,試著動了動受傷的手臂,忍著尖銳的疼痛,她手臂上那被利箭割傷的地方,已經被人用碎衣服的布料包紮好了。
感受到身旁昏亮的火光,以及那火光帶來的暖意,她微微蹙眉,看向周圍,就在她身旁不遠的地方,熊熊燃燒著一堆火……
昏黃的火光照亮了這個漆黑的山洞,讓她可以看清山洞裡面的景象。
這是一個出口很狹窄,足足斜高了洞口半壁,裡面卻很大很寬敞的山洞。
這個山洞的巖壁很高,似有數十米,溼漉漉的巖壁上長滿了各類青苔和綠蘚。
司卿打量完山洞內的情形,垂下眼眸,瞳孔微縮,明顯驚了驚……
因為,此刻她竟發現自己的身上未著寸縷,僅蓋了件寬厚的,暖暖的……已經被人烘乾的雪白披風。
她看著看著,忽然想起來,這件披風……好像是夜君塵的。
她面色一凜。
再抿唇看向旁邊的暖烘烘的火堆,那裡撐著一個用枯木枝簡易做成的木架,木架上晾著幾件衣服,正是她先前所穿的衣裙。
想來應該是他們從懸崖上掉下來,正好掉進了水裡,她當時中了蛛毒,再加上在懸崖上為夜君塵擋箭時又受了箭傷,箭上有毒,兩種毒性同時發作,才導致她體內的幾種毒素相互碰撞,體內的血液與這些毒素皆產生了抗拒作用……
那也就意味著,她體內的血液在吞噬這些劇毒的時候,她要經歷一段生不如死的疼痛……
而她現在的身體異常虛弱,一時之間……身體承受不住才陷入了昏迷。
可是,為何她感覺到自己體內有一股真氣在流動?淡淡的,很舒服。
難道?……
是夜君塵趁她昏迷之時,為她輸入了真氣療傷?
所以她才能這麼快就醒過來?
正想著,洞口忽然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聽到動靜,司卿抬眸看去,適應了一瞬洞口的亮白光線,入目是一道修長挺拔的白色身影。
以及……
他手上拿著的,那木叉上活蹦著魚尾的……魚?!
司卿眸色微變。
夜君塵卻是快步走了過來,然後將木叉上的魚橫放在火堆旁的木架上。
他走過來,在司卿面前蹲下,低聲問道:“你醒了?”
他的嗓音低低的,很好聽。
“恩。”
司卿垂下眼眸,淡淡應了聲。
可是,下一刻……
她忽然想起來自己身上根本沒穿衣服,睫毛顫了顫,不由得耳尖微紅。
連忙將身上的披風攏得嚴實了些。
見她如此反應,夜君塵神色微愣,隨即咳了一聲,認真解釋道:“那個……你的衣服……其實是我們從懸崖上掉下來的時候掉進了寒潭裡,我見你的衣裳都溼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