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兩個被鎮在半空中的‘蛇妖’,陳大人的臉色有些陰沉的收回了法身,落回了地上。
陳大人臉上的陰鬱不止是因為今日的恥辱,也因為他知道自己可能奈何不了這兩個傢伙。
別人都以為這二妖是普通的妖王,但作為門神,陳大人卻是曾聽鎮妖塔那裡的朋友說過這兩個‘通緝犯’的一些事情。
傳聞這兩個妖王不光有著不朽之身,而且無論用何種方法對付她們——即使是被鎮到了那鎮妖塔的下面,她們都會有辦法回到青白山(封神冊開掛)。
所以這九龍鎖,恐怕也是無法永遠鎮住她們的。
【說不準一會只要傷及到她們性命的時候,她們便會‘金蟬脫殼’了。】
陳大人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她們才能讓她們徹底被抹殺,或許過一會該與眾多仙友們討論一下。
此時地上的會場此時已經是重新熱鬧了起來,而在陳大人落地之後,周圍的仙師們也都喜氣洋洋的圍攏了過來,紛紛開始了恭賀。
“可喜可賀,陳大人。今日又收仙草,又降服了青白山的兩個禍亂於世的妖孽,再加上升遷,今日可謂是四喜臨門。”
馬屁精們可謂是會說話得很,幾番恭維之後,今日的不愉快便被說成了喜事——的確也算是如此,雖然這過程不太愉快,但結果卻是很圓滿。
在眾人的恭維聲中,宴會重新其樂融融了起來,而陳大人的心情也稍稍舒暢了幾分。
但人群中的陳默,心情卻是與眾人完全相反,既壓抑又沉重——沒有人察覺,那花妖已經是在剛剛的大亂之中,被陳默用一面特殊的小鏡子調了包。
陳默知道,那鏡子製造出來的映象雖然十分的精妙,但卻根本瞞不過陳大人——現在大家在這熱鬧之中可能沒有注意,但要不來多久,就會有人發現。
所以陳默早就應該走了。
而事實上,陳默也早就站在了會場邊緣的一個小門那裡了。
‘如果今日沒有兩位恩人的出手,我根本沒有機會‘偷樑換柱’——更何況她們曾經幫助過我們一家人許多次了。’
‘如今兩位恩人已經陷入危難,如果我一走了之,我陳默豈不是成了那山中的白眼狼?’
‘可我又能做什麼?而且我死了沒關係,但娘子、母親和孩子們...’
在這會場的小門門口,陳默的腳幾次踏出會場又幾次撤了回來。袖子緊握鏡子的手已經是掐出了汗水,而陳默的內心也陷入了掙扎。
【也許是下定了決心,陳默漸漸釋然了。】
‘今日,便用我們兩人的命,去搏一搏恩人的一線生機。’
陳默收回了腳,長吁了一口氣,緊接著,他回過了身,推開了周圍的人群,重新朝著會場中走了過去。
【命運線突然被稍稍撥弄了一下,湧動的人流將陳默推搡到了另一個方向...】
在這熱鬧的人群之中,陳默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的後背上——在這一刻,陳默猶如一頭撞到了山嶽之上,頭暈目眩的摔倒在地,袖中的小鏡子與一個非常‘洋氣’的小懷錶也一同跌落了出來。
【一隻手彎腰撿起了這個小鏡子和懷錶——此刻,拿起鏡子的人微微一愣。】
【——這面鏡子原本是魔鏡中的一塊碎片,與懷錶一樣都是‘留學生陸易’隨身攜帶的東西。但看起來某個‘蛇仙’在嘗試用親吻這種方式解除‘面板’的時候,順手搜刮了一番老公的私房錢,然後隨手送給了陳默一家人。】
陳默抬頭一看,發現眼前的男子有些面熟——這個人的打扮很奇怪,外面是一套窮酸的麻衣,腰間還有幾個帶著補丁的小藥囊。看起來就好像是剛剛從山裡出來,然後趕到鎮裡的某個大戶中吃席一樣。
更為奇怪的是,在這個人的外套之下,是一套非常洋氣的服裝(白襯衫與吊帶西褲),看起來就和那些時常扮作凡人,去東洋留學遊歷的龍王、龍女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