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現在一有空就讓自己這樣放空。
過了也不知道多久,房門處傳來動靜,紀淮之回來了。
她聽在耳中,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要問一下醫生說了什麼,但她懶得動。
醫生說了什麼重要嗎?
不重要。
所以她繼續放空大腦。
身邊的床鋪輕輕一震,紀淮之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她依然沒去理會他,繼續看著天花板。
他忽然出聲問:“你在想些什麼?”
她沒說話。
“在想我?還是在想醫生的話?”
她張了張嘴,低聲說:“什麼都麼想,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去想。”
“是嗎?那你也不想知道什麼時候出院?”他問。
她終於肯回頭看了他一眼:“醫生說過了,最少要半個月,現在才一個星期。”
醫生已經說過出院的日期了,所以她覺得他現在說起這個沒什麼意思。
紀淮之搖頭說:“不,剛才醫生跟我談話過了,說你恢復的還可以,能提前出院,開心嗎?”
“真的?”
她的眼睛微微一亮,隨即又低落了下去:“那挺好的。”
“就這樣?”
紀淮之皺皺眉,不甘心的問,“你就不問問我究竟什麼時候能出院?以前你不是很喜歡這麼問?”
“哦,那什麼時候能出院呢?”她用一種平淡沒有起伏的聲調問道。
“你……”
紀淮之皺皺眉,看著她:“明天就能出院了。”
“這麼快啊,挺好的。”她勾勾唇,想要笑一個,卻覺得自己現在臉色僵硬,什麼表情都做不出來。
“對,從明天起不用掛水,只吃藥就行,到時候我要天天監督你吃藥。”他又說。
“哦,我會乖乖的,別擔心。”
就她現在這樣的破身體,不吃藥估計頂不住,她當然不會不聽話。
只不過,在內心深處她忽然又覺得,也許真到了那一天也不錯……
紀淮之說完話就緊緊的打量著她,見她雖然似乎帶著笑意,但眼神裡卻什麼都沒有,不由得心裡一緊。
剛才醫生對他話又重新出現在他耳邊。
今天的醫生不是以前的那一位,之前的那個只負責身體上的損傷,而現在的這位,則研究的是人們的精神領域。
他這幾天見她行為有些不對勁,就把這位醫生請了回來,讓他給她做一次心理檢查。
結果並不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這位資深心理醫生說:“夫人有抑鬱症傾向。”
他又說:“按照我的經驗來看,夫人的這種傾向已經比較明顯了,所以我會開一些抗抑鬱的藥給她,然後你也要多陪陪她,不要讓她老是一個人待著,有時候一個人胡思亂想就同意鑽牛角尖。”
當時他忍不住的問:“這樣的話,她的病情能不能好轉?要到什麼時候才會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