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要責備一句，但是責備的話語還未出口，就被自己給壓下去了。

“我一直都知道沈桓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卻不曾想，他竟然這樣的不簡單，他的身後竟然有著那樣一張錯綜複雜的網，而安定侯爺這些年的偽裝竟然這樣的成功！”宋鸞抬頭看著天上的圓月。

皎潔的月光將所有星辰的光芒都遮掩了，大地上的人受到月光的照拂似乎也忘記了星辰的存在，因為路上行人，基本沒有人願意抬頭看一眼存在虛弱的星辰所在。

“我從來沒想過要干涉將軍的任何事情，也從來不願意做將軍的軟肋，這一次我之所以會跟著沈桓前去，不是因為他跟我說了什麼，而是我自己發現了什麼，要求他帶著我前去的！”

“所以你到底去了哪裡，又發現了什麼？”莫重行的雙手放在宋鸞的雙肩，強迫她的眼睛必須看著自己。

宋鸞對上他充滿探究的眼睛，一字一句緩緩道：“京郊的兵工廠和礦山！”

莫重行心頭一顫，這是他的秘密，卻不想竟然被宋鸞察覺出了異樣。

“還在北疆的時候，我就疑惑過一件事情，平素裡莫家軍的盔甲和武器跟要上戰場的時候所穿戴的在質量上根本就沒得比，我那時候天真的以為這是朝廷的安排，便沒有在意！”

“所以你是在回京之後打聽過這件事情？”莫重行問。

宋鸞搖搖頭：“我從來沒有打聽過任何事情，我只是有一次在進宮的時候，看到養心殿裡的內監搬著一大堆落滿了灰塵的，沒有被陛下批閱的奏摺離開，那些東西被在收入廢棄倉庫的之前我偷偷翻閱過，全都是你請求糧草輜重和盔甲武器的奏摺！”

莫重行頓覺恍然大悟，心裡的擔憂和緊張也跟著少了下去。

他剛剛還以為自己在宋鸞的心裡已經變成了一個野心勃勃的壞人。

“兵工廠的修建沒有錯，私自開採礦也沒有錯......將軍唯一的錯在不應該用那些退役的軍人！”宋鸞說著，從自己的袖子裡掏出了一大疊信紙。

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兵工廠和礦山跟東邊蠻人和南疆巫蠱教的來往賬目。

“沈家一直都是替明國收集訊息的存在，沒有任何的訊息可以逃過他們的眼睛，將軍的兵工廠也是，而他們之所以一直沒有將事情稟告到陛下那裡，只是因為這是將軍開的，他們要為國為民著想！”

“這些都是沈桓跟你說的？”莫重行突然打斷了宋鸞的話。

宋鸞微愣之後點點頭。

莫重行勾唇露出一抹冷笑。

“他還真是會搬弄是非，睜著眼睛說瞎話啊！”明帝悠然感慨了一句。

宋鸞一臉的不解。

“不論是兵工廠還是礦山，都是我和安平侯一起的，我在外領兵打仗，他負責給我提供最好的軍需，除了這兩地方，我們之間還有很多別的交易！”

莫重行開始想要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給宋鸞。

宋鸞也露出了一臉的好奇模樣，她最近越發覺得莫重行這個看起來單純到只會打仗的男人，其實也有很多很多的秘密。

“比如說他的天機閣一直在暗中制衡著景王爺的望月門，他手中的風月場所一直暗中探聽著朝中重臣和幾位皇子的秘密，這些年除了二皇子，不論是哪一位皇子的癖好，我們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