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的眼神頓時一頓，他剛剛那句話是問題卻也是試探。

試探莫重行知不知道那個人的身份也試探莫重行知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

現在聽到莫重行這樣的回答，他不敢肯定自己所做的事情是不是已經別對方知道了，但是他知道，這人一定是知道那個人真正身份的。

嘴角露出了一抹不以為意的微笑，他就知道現在這些年輕人已經想著要改朝換代了，連下家都找好了，指不定未來就要逼他退位了。

明帝越發冷冽的微笑讓莫重行不由自主的脊背生涼，他的眼神裡滿是對他的懷疑和猜忌，讓被注視的他不由自主的緊緊蹙起了眉頭。

這個人不相信他，也不信任他，他一下子就能看得出來，但是就算是看得出來又有什麼用呢？他什麼都不能做，他什麼為自己辯駁的聲音都不可以有。

因為這個時候的他說得越多，只會錯的越多，不論話語好壞統統都會被他當成是解釋和掩飾！

這就是這個人的特質，這就是多疑的明帝會做的出來的事情。

莫重行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眉宇間的微笑也就變得淡然了起來。

明帝對於莫重行突如其來的笑容有些愣怔，看著對方的模樣神情全是猜忌和疑惑，聲音開始變得逐漸蒼白和空洞。

“你是怎麼想的？”

“嗯？”莫重行渾身上下就好像寫著無數的問號。

明帝的神情越發不耐煩，他說話的聲音開始變得大了不少，氣勢也越發的冰冷和強勢了起來。

“朕說對於那所謂的皇太孫，你是怎麼想的，對於江南的傳聞你又是怎麼想的？”

莫重行的眉頭微微一蹙，然後鍾總的嘆了口氣：“市井愚民，矇昧愚鈍，還望陛下不要太過的介意，既然江南可以擁有皇太孫的傳聞，那麼江北也可以有一個沒有任何皇太孫的傳言，當年的宮闈就是是怎樣的一個情況，除了陛下之外，還知道其中真相的少之又少，裡面究竟是誰對誰錯，除了陛下再無人知曉，但是透過這些年跟陛下的相處，微臣願意相信陛下，且微臣相信微臣相信陛下的臣民們也是願意相信陛下的！”

“你當真是這樣想的？”明帝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莫重行。

莫重行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呵呵！”明帝露出了一抹晦澀難明的微笑，他究竟有沒有真的相信莫重行買這三個事情是無人知曉的。

但是莫重行卻知道，面對這個人的時候不能有任何一點的鬆懈，因為一個鬆懈，或許就是萬劫不復。

對於喜歡猜忌和熱衷猜忌的人來說，不論對方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得不到他們真正相信的。

在他們的眼裡，所謂的相信不過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一瞬間之後，所有的事情也就都徹底的變了。

“只是陛下願不願意相信微臣？”莫重行在附和著微笑之後，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無奈。

明帝看著他的苦澀和無奈微笑，內心閃過一抹自責。

不過一抹就真的只有一抹，一抹過後什麼都不剩了。

就好像狂風過境之後的片刻寧靜和片刻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