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別的什麼都可以說不知道，但是眼前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卻是可以說清楚的。

歡都逸假若真的有什麼籌碼或者什麼把柄在手，他根本就沒辦法作出任何的隱瞞，但凡他所知道的事情，在他的心裡都根本就藏不住。

藏不住任何的秘密，藏不住任何的要緊事情，說有說不出口的事情，都是微不足道，不值得擺在檯面上去說的事情！

意識到這一點，莫重行也就不再對歡都逸沒有說出口的話語保持期待了，他的眼神一點一點的看著歡都逸身後開啟的車簾，看著車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看著車窗外已經徹底黑下來的夜景，他的心情也就一點一點得到了鎮定和平緩。

“你知道嗎？”這一次是他自己選擇了主動開口。

“關於你說的上一世，在你出口之前，我就已經看到過你們的畫像了！”

莫重行的聲音帶著幾分虛無和縹緲，帶著滿滿的幽然和空靈。

一字一句，就好像是置身在雲端一樣，滿是虛無和虛幻。

歡都逸聽著這樣的聲音，內心裡感覺異常的不真實，他的眼睛緩緩的看向莫重行，有些不太相信剛剛的話語是從他的嘴裡所說出來的。

他一動不動的看著莫重行，帶著滿滿的詫異和探究。

莫重行也看著他，不過沒有絲毫的詫異，而是最平淡無奇的眼神。

平淡無奇的眼神裡，擁有著平淡無奇的歡都逸，還擁有著他最平淡無奇的心情。

歡都逸沒有因為莫重行平淡無奇的眼神就收斂自己的詫異和探究。

反而他的詫異和探究隨著莫重行的平淡無奇眼神，變得越發的濃郁和深邃。

“莫將軍果然跟傳言中的一樣，遇事十分的淡定和平靜呢！”他輕輕的開口，滿是不以為意的口吻。

莫重行的笑容仍舊是那樣的隨意和淡漠，帶著幾分稍微上心，看著歡都逸就好像看著一個久違的朋友。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在看到歡都逸的時候會有這樣的感覺，明明只是剛剛認識沒多久的人，可湊在一起，就是覺得認識了很久很久，久到原本十分淡漠的他，也能生出幾分熟悉之情來。

歡都逸聽了太多太多莫重行薄情寡義，冷酷無情的傳說，現在冷不丁看到對方對自己滿臉的親切感，便是十分的不適應。

頭皮有些發麻，脊背也有些發涼，他總覺得這不是一個好兆頭，這不是一個好訊息。，自己不應該被莫重行的假象所迷倒，更不應該就此沉醉於莫重行的親切友善中。

他的心思沒有說出來，也沒有表現字在臉上，而是十分雞賊的徹底埋藏在了自己的內心裡，他的眼睛對上莫重行探究的眼睛，緩緩的，沒有任何一絲退讓和自慚形穢。

“這不是隨意，也不是淡漠，而是太過上心了！”莫重行看著腦回路十分強大的眼前的男人，緩緩的，一字一句開口道。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每一個字都不會多於，每一個說出口的話語，都能清晰的表達自己內心的情緒和想法。

歡都逸被他的神情弄得有些不由自主的一個呆愣，緩緩的，帶著幾分不知所措慢慢開口。

“我聽不懂將軍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