慚愧和內疚一點都沒有在小菜芽的臉上減少，他不敢去看宋鸞的眼睛，於是便只好將眼神落到了莫重行的身上。

他的聲音很微弱，情緒很低沉，非常小聲的開口道：“是，是我。”

他的聲音帶著滿滿的驚恐，和滿滿的自責，讓宋鸞和莫重行一時之間都對他的這幅表現感到不解。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宋鸞緊張地看著他。

“是我那日去見了陌玉哥哥……”小菜芽老老實實的，將他所做的事情輕輕說了出來。

他的頭低的很低，就好像有千斤的重擔壓在了他的頭頂，讓他根本抬不起頭來。

“你將事情的情況具體說出來，你到底去見學長的時候都說了些什麼話？你跟他說的話怎麼就讓二皇子和沈桓都被抓走了，而且一個是被明帝抓走的，另一個還是被噬牙獄的主人給抓走的？”

宋鸞對此事十分的不解，也十分的好奇，但是她不相信小菜牙是有意為之的，這個孩子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他是什麼樣的為人，她覺得自己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她不相信小菜牙會做出背叛他的事情，她也不相信小菜牙會做出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所以她要一個真相。

因為她覺得這個真相很有可能會讓他們之前的很多猜測都徹底的瓦解。、

莫重行也迫切的想要知道一個真相，於是他看向小菜牙的眼裡也充滿了鼓勵。

小菜牙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吞吞吐吐哽哽咽嚥了許久之後，才輕輕地說了一句：“那天我無意中撞見陌玉哥哥跟一個長得很可怕的人在一起那個人，是個連體嬰兒，他一半是女的，一半是男的，說話的時候，時而是男聲，誰是女聲，樣子十分的怪異醜陋和恐怖。”

說著，他實在是沒忍住內心的噁心輕輕的顫抖了一下，頓了頓沉默了一會兒，方才可以繼續平靜的開口：“那個人我認識，他是噬牙獄的主人，我曾經被陌玉哥哥帶到噬牙獄去做個訓練，我這一身出神入化的輕功便是他教的，只是當時候我並不知道他的具體身份，而在前不久一次無意間我聽到二皇子和沈桓閒談的時候說起過那個人的身份。”

小菜芽的頭猛地抬起來，他看著莫重行一字一句的開口道：“他們說他是明帝年輕的時候跟他的親姐姐說生的孩子，所以我當時心裡害怕極了，等到他離開之後，我就迫不及待的將這個秘密告訴給了陌玉哥哥，我不知道原來陌玉哥哥也知道那個人的身份，而我更不知道的是那個人竟然沒有走遠，她她就躲在暗處將我說給陌玉哥哥的話語聽了個真切。也將二皇子和沈桓知道這個事情的話語聽了個真切……”

“所以說到底，這個事情是你洩露出去的？”宋鸞震驚的問了一句。

沒等小菜牙繼續開口回應，宋鸞自己已經再一次的開了口：“陛下之所以會捉走二皇子，的確是因為他知道是二皇子知道了噬牙獄主人的身份，這不僅僅是一個人的身份 秘密，這更是明帝的秘密，這是他年輕時候的錯誤，是他這一輩子的禁忌和逆鱗，所以他才會不惜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抓。不過抓走沈桓的噬牙獄主人又是如何要抓走他的？抓走之後又想要做什麼？”

宋鸞幾乎喃喃自語的開口。

她好像是在詢問別人，又好像是在詢問自己，她很快就將自己帶入成了噬牙獄的主人的身份，一個勁兒在心裡不斷的猜測和疑惑。

面對知曉自己身份的人究竟應該做些什麼？小菜芽聽到宋鸞的話語，心裡害怕極了，於是忍不住的開口道：“我……我 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那個樣子，我真的一點都沒有想到。”

他緊張的話語傳到到宋鸞的耳朵裡，讓宋鸞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

她覺得小菜芽還是個孩子，在很多事情上的確是會考慮不周到不清楚的。

所以這個事情是不能怪他的。

可是若不怪小菜牙，那麼應該怎麼辦呢？現在二皇子和沈桓都命在旦夕，他們不知道明帝什麼時候就會殺了二皇子滅口，更不知道那個怪物又會在什麼時候殺掉沈桓滅口。

“這個事情陌玉公子知道嗎？”不知道為什麼，宋鸞突然問了這樣一句話。

就好像是冥冥之中，她又懷疑起了李陌一樣。

小菜牙瘋狂的點點頭，“這個事情，陌玉哥哥是知道的，並且……”他說到這裡的時候，明顯陷入了糾結和猶豫。

這份糾結和猶豫被宋鸞和莫重行看在眼底，內心便是狠狠的一顫。

他們覺得小菜芽一定還知道些什麼，兩人看向小菜的眼神都變得不再如之前那樣友好。

感受到宋鸞眼神的變化，小菜牙的內心十分的緊張不安起來！

他猶豫了很久很久，方才輕輕的開口道：“這個事情陌玉哥哥是知道的，並且好像就是陌玉哥哥讓噬牙獄的主人將沈桓哥哥給抓走的。”

他說的十分的坦白，但是宋鸞和莫重行聽著卻都沒有露出開心的神情來。

他們二人看向小菜牙的眼神依舊有冰冷存在，哪怕宋鸞有多麼的相信小菜芽，多麼的覺得這個人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但是從他現在的話語中，她卻明白，他的確是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來。

既然他都已經做出了，那麼自己還有什麼理由去包庇他？去袒護他呢？

她想要的是一個真相，如果小菜牙可以將這個真相告知出來，她可以原諒他所做的一切。

但是倘若小菜芽執迷不悟，不願意將這個事情的真相說出來，那麼她還有什麼藉口去原諒他呢？

原本小菜芽就是跟著墨玉公子一起的，他不知道因為什麼緣故背叛了陌玉公子回到了自己的身邊，這就能說明他的心裡已經徹底的沒有了陌玉公子只有自己了嗎？

感情是最不可靠的東西，宋鸞自己也明白，更何況當初是她將小菜牙親自託付給陌玉公子的，所以她不強求任何。

但是事情的真相併且是有關他她朋友的真相，她卻一定要弄清楚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