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上都有了收穫的兩人,一起離開了書院,雖然劉琦並不是很確信自己真的能贏得過蔡氏家族,但至少如今有了方向,文臣方面拉攏清流士子的工作,可以就像今天這樣,繼續開展下去。
至於武將方面,估計蔡帽也不會傻愣著讓劉琦來滲透。
“若是過幾年感覺局面並沒有好轉,伯瑞可以帶著在襄陽收服的人脈勢力,直接向劉荊州申請外派駐守周圍重鎮,遠離紛爭的同時儲存實力。”
離開清華前往黃府時,劉安還是說出了歷史上諸葛亮給劉琦提的那個建議,順便把著名的歷史故事講了講。
好在像歷史上那個結果其實就很不錯了,這劉琦少喝點酒,放寬些心,能多活幾年比什麼都強。
黃府,對著好久沒見的黃承彥,劉安還是十分鄭重地躬身一禮見過,雖然自己大部分時間被這個喜歡雲遊四方的老頑童扔給師姐和姐夫,但再怎麼說這也是自己名義上的老師,如今拜訪少不了要考校詢問一下自己的學業狀況什麼的。
當然,考校自己之前,少不了要和自己帶來的劉琦客套幾句,這兩人怎麼說也算得上親戚,還很巧都同時鄙視著另一個親戚,共同語言還是有的。
雖然離開隆中的這些日子,他沒怎麼刻意修文讀書,重點都放在了習武帶兵上,但畢竟身邊跟著的書佐,是日後蜀漢四相之一的蔣琬,平時閒來無事,也常和老爹手下的徐庶一起談論學習。
尤其是這黃承彥向來佛系隨緣,所以師生二人的問答,更像是一種多日未見後的閒聊關心,才不會像當初老爹得知自己習武偷懶後那樣,大晚上拎著荀子那篇《勸學》懟人。
其實不難理解,本來自己在這些人眼中,文才就妖孽到遠超常人了,黃公在一定程度上,其實是帶著他走入荊楚文士圈裡的師友,讓自己得以藉著他弟子的身份,很輕鬆地在水鏡那裡搞到了一個“幼麟”的稱號,就有點像後世大學裡那種雖然不親自帶學生,只是掛名,但人脈資源很厲害可以拿來用的博導。
老爹就不一樣了,從最開始隱瞞身份給自己當侍衛的時候,就是手把手帶自己習武,無論是最基礎的劍法,還是日常的體能和柔韌度訓練,都會親自跟著指導,甚至連生氣起來收拾自己都是親自動手,目前為止還沒讓他手下那群將領代勞過,如果說黃承彥是大學導師,劉備就更像自己的私人教練。
不過就是真讓關張趙這些當世名將代勞,自己也不吃虧,嗯不對,想想關張兩位叔叔的性格還是算了,趙雲就好。
無聊地將文武兩個師父比較一番的劉安,順利應付完了黃承彥的詢問考校,抱著些對方拿來給自己的竹簡,回去找坐在一旁等著的劉琦。
這人倒是悠閒,喝著黃府特產的酸梅湯,吃著侍女阿函阿數送來的點心,自己在那邊應答著考校,他在這邊卻和兩個小侍女閒聊得開心。
“伯瑞,師姐和姐夫出去逛街了,不在家,我一會兒去舅舅家看看,你要是沒事也可以一起來。”將黃承彥送的竹簡交給身後的趙統拿著,劉安抱著胳膊看著劉琦那副樣子,不由搖了搖頭,歷史上這大公子去世的早,也許不止是酗酒的問題,情深不壽可能也是個原因,這種事可叫自己怎麼管?
算了,隨他去吧,這感情的事,不比喝酒,旁人不好勸,所謂生死由命富貴在天,說到底這事都是個人選擇,至少他酒喝得少了,赤壁後多活幾年,也足夠自己的團隊入川前,在荊州扎穩根基了。
兩人拜別黃公離開,由於臨走前,除了記載兵法策論的竹簡,黃承彥還讓他們趕緊把黃月英新研究出的三連發弩機搬走,說是做好了之後一直在等著他來取,十幾臺大型弩機很佔地方,不要客氣盡快搬走。
劉安驚喜之餘,連連稱謝,安排好趙統帶著護衛們搬回暫住的驛館,自己則帶著劉琦繼續在襄陽閒逛拜訪親友。
好在黃府不遠處,就是荊州別駕劉先的宅子,當初劉安還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故而趙統也就沒多想,直接領著手下搬東西回驛館去了。
隨從侍衛皆搬運弩機離開,剩下劉安和劉琦兩人,邊走邊聊,少年人建議對方可以多和黃公走動走動,算起來都是自己這方的人脈,哪怕黃承彥經常出去雲遊,但也是荊州名士,關係處好了彼此間也有個照應,聽得劉琦是連連點頭深表贊同。
可當二人來到下一個要拜訪的目的地時,卻驚訝地發現,二舅劉先家門前,竟然圍著一群人?
是何緣故?劉安皺眉,上次這場面,還是自己文名傳揚開來後,門口圍著的各種拜訪前來求親的。
難道,今天輪到了二舅家的那兩個不成器的表哥?多日不見這兩個文不成武不就的二世祖,竟然要讓自己刮目相看了?
可正當兩人好奇地走近一看,才發現,劉先府門口哪裡是求親的,一個個抄著傢伙的壯漢武夫,那樣子倒像是來求戰的,出什麼事了?
“爾等何人,在此聚集所為何事?”畢竟是大白天,還是荊州首府襄陽,雖然侍衛不在,劉安也沒怕事,直接上前詢問發生了什麼。
“關你鳥事?他家兒子出去喝酒賭博欠了銀錢,如今還未償還,老子今天是來要債的!你個小娃娃還不滾遠點!”為首一個黑臉壯漢,長得高大,臉上還帶著條疤,看到來問話的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自然不放在眼裡,凶神惡煞般沒有好氣地罵到。
劉安有點無語,你們這也才七八個人吧?就算是趙統帶著侍衛們回去了,小爺我就這麼沒威懾力的嗎?
搖了搖頭,少年人一邊冷笑著整理自己的袖子,一邊神色淡然地說著,“你們擋小爺的道了,早上吃了什麼東西,嘴那麼臭?”還敢在小爺面前自稱老子?我老子龍鳳之姿,天日之表可比你這狗東西長得好看多了。
可惜了,今天出來拜訪老師和舅舅,沒穿平時習武的衣服,這一身甘夫人新送來的白色袍子,樣式剪裁都是上佳,他還很喜歡呢,如今能不動手就別動手,“趕緊讓開,欠了多少錢,小爺賠給你就是了。”
幾個壯漢聞言,相視一愣,頓時笑了起來,他們被人花錢請來討債找事,在這大門口圍了快一天了,也沒見裡面有人敢出來應答,正無聊著,卻來了個小孩給他們找樂子,“你?就你小子賠得起嗎?”為首疤頭男子,衝著劉安咧嘴一笑,頓時一股酸臭的味道直擊靈魂,劉安皺眉,趕緊嫌棄地離遠了點,這人真的是嘴臭,各種意義上的。
“誒?小娃娃別躲啊,看你這意思,也是這家人的親友了?你說老子要是綁了你再去叫門,裡面的人會不會出來?”疤頭看少年的動作,以為自己嚇住了對方,更是猖狂地威脅著。
“大膽,荊州首府怎容你等為兇作亂?還不速速讓開!”出言呵斥的,是跟在劉安身後的劉琦,他剛剛也是疑惑,這些人什麼來歷,怎麼可能大白天在荊州要員家門口就這麼撒野?
可還沒等想清楚,就看見對方那架勢,似乎要綁架自己兄弟。這特麼可是他自家的地盤,還有沒有王法了?氣壞了的大公子,對著身前少年人說著,“安之,你快走回去叫人,這裡為兄來解決。”整了整衣袍,想要上前辯論怒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