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廚泉果斷的讓羌渠失望了,於是羌渠又派了他的弟弟去卑前來。去卑的到來不得不讓劉辯正視這件事情,呼廚泉還是個孩子,劉辯很好糊弄他,但去卑就不一樣了,這個壯碩的漢子雖然是個莽夫,但是也是個一根筋的主。
劉辯為了維護和羌渠的關係,他答應不再繼續對朔方郡內的匈奴人出兵,並且下來讓劉同帶領精騎營全部返回,當然至於那些繳獲的物資,劉辯肯定是不會換回去的了。
要說劉同率領精騎營出征的時候也是做了喬裝的,但似乎並沒有什麼卵用,為什麼呢?因為精騎營那幫兵卒的武器裝備太明顯了,如今幷州之地除了劉辯,誰還能拿出這麼兇猛的騎兵部隊?
十二月,去卑帶著幽怨的呼廚泉返回,同時精騎營開始撤出朔方郡。
精騎營撤出朔方郡可就讓朔方郡太守苦了臉,這個膽小的朔方郡太守看著劉同等人離開的背影心中忍不住的罵道:你們這群孫子,打完了匈奴人,搶完了東西就跑了,把這一地的爛攤子都丟給了我,這萬一以後匈奴人記恨此事來,我這不是就要成為他們頭一個的刀下亡魂了嗎?仗打了那麼久,錢糧消耗了那麼多,我還貼了你們那麼多糧食,你們就這麼對我的?這戰後善後的事情就全部交給我了?你們好歹留下一點人啊!孫子,都特馬的孫子!
朔方郡太守的抱怨,劉同等人是不知曉的,此刻大家都沉浸在喜悅當中,打了勝仗,又升了官,可都是實在的喜事嘛!
張遼升為精騎營後部長,徐晃升為精騎營軍候,李典正是成為精騎營伍長,劉同的官職不變,但劉辯賞賜了他十幾顆丹藥,另外住宅、僕人都有賞賜,更是為劉同尋了一門親事,就等著劉同回來拜堂成親了。至於田豐,劉辯則正是任命他為精騎營監軍,這使得田豐直接進入劉辯的核心團隊,地位高於荀攸,低於荀諶。
不提劉同等人處於喜悅當中,劉辯也是如此,但卻有人看出了這份喜悅背後的隱患。荀攸向劉辯建議說道:“朔方一代匈奴人已經是驚弓之鳥,以後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這一隻匈奴人極有可能反叛,殿下應當防範。”
對此,劉辯可不以為意,他認為朔方郡離五原郡最近,而後才接觸到雲中郡,就算是朔方郡的匈奴人要反叛,首當其衝的也應該是五原郡,於他麾下的勢力並沒有多大的影響。可既然是荀攸的建議,劉辯還是問道:“你認為該如何防範?”
“應當派一支軍隊駐紮在朔方郡。”荀攸說道。
“不妥,若派出軍隊在朔方駐紮,朝廷那邊該如何回覆?”荀諶問道。
派兵是沒法派兵的,且不說目前劉辯治下的部隊駐紮都已經安排妥善,另外最適合迎戰匈奴人的精騎營已經在迴歸途中。精騎營經歷了這一次的戰鬥,已經是疲憊不堪,若是再派出精騎營去朔方郡駐紮,兵卒們必定會有牴觸情緒。
“派人給羌渠送信,就說讓他安撫好朔方郡內匈奴人。另外告訴朔方郡太守,嚴加防範,若是以後匈奴人來犯,讓他及時派人來通報就是了。”劉辯直接下了決定,荀諶和荀攸兩個人只得收了爭論的心思。
“冬季已經來臨,範稚通報說近日有大量的流民進入幷州,西河郡和雁門郡都已經出現了流民,今日一早,中陽城內也有流民進入,這是怎麼回事?”劉辯問道。
“據在下所知,此流民多為幽州、青州之百姓。如今幷州之地較以往而言已經富庶許多,幽州、青州之地百姓無法生活者,都前往幷州尋求出路。話說回來,正是有殿下在幷州,所以這些流民才會來此地。”荀諶說道。
劉辯眉頭一皺:“幽州、青州之地為何會出現如此多的流民?”
“這……”荀諶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訕訕的笑了笑並沒有回答。
劉辯頓時心中瞭然,他明白肯定是他那便宜老爹又開始作亂了,當下劉辯面色一改認真的說道:“既然有這麼多的百姓前來幷州,爾等傳令下去,但凡有流民願意留下定居的,一律接收。定襄郡需要大量的人口補充,先把大部分的流民安置到定襄郡,另外雲中和雁門兩郡視情況而定。”
“諾!”荀諶和荀攸雙雙應答一聲。
“流民中有鐵匠、木匠、醫匠等一技之長的人才皆留下來,兵造長、工匠坊那邊都很缺人。身強體壯且願意從軍者,可徵辟到軍中,這事就通知我師傅去辦!若是有父母雙亡的孩童,就送到書院去,這事讓老夏和阿母去辦。總之接收流民一事要辦的穩妥,人既然到了這裡,就儘量別讓他們以後再走了,更不能有人死。”劉辯說道。
“諾!”荀諶和荀攸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又應答一聲。
“還有一件事情,你們派人查一查流民中有沒有太平道的人,若是有,先監視著,有情況再通報過來。”劉辯想了一下又說道。
“殿下也聽聞過太平道?”荀攸好奇的問道。
“唉……不提也罷!”劉辯擺了擺手說道。劉辯何止是聽聞過太平道,當初他前去潁川遊學路過陳留的時候還親眼見識過太平道的人散發符水,如今時年近乎公元183年,離太平道引起的黃巾之亂還有一年多,而這次流民的出現地是幽州和青州,這就不得不讓劉辯聯想到太平道了。
不多說歷史的進展,或者是東漢王朝的覆滅原因,但黃巾之亂的出現無疑是最大的霍亂。幷州四郡之地如今好不容易才有安逸的發展,若是讓太平道的那些個神棍乘機混進來搞事情的話,劉辯認為辛苦發展起來的幷州四郡不說是遭到毀滅性的打擊,至少也是大規模的要被破壞,這樣的結局可不是劉辯想要的。
“總之,嚴加盯著!”劉辯再一次申明。
“諾!”荀諶和荀攸鄭重應答。
事實證明,劉辯所擔心的問題還是出現了,短短五日之間,來到幷州四郡的流民人數已經突破三萬人,而在這三萬人中,太平道的傳教者竟然不在少數。
除了少數幾個在中陽城煽動人心的已經被範稚抓起來,其餘多數人還是比較安分的。三萬流民的出現嚴重拖住了幷州四郡的發展,安置流民的事務可謂是繁重,預防瘟疫、食物分發、衣物派放、房屋分配等等都是很實際的問題。
好在荀諶已經有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在他的帶領下,以及劉辯的嚴格指令中,四郡之地的官員和兵卒同心協力,共同協助,妥善著安置著流民。
此外為了抓緊四郡之地的建設事務,流民中不願參軍且身強體壯者可到工地等場所幫工,出工者不僅包膳食,還有一定的工錢。
中陽城東城門口,卞喜排著隊伍等著進城,城門口守衛檢查十分的嚴格,驗查身份、登記戶籍、分配住宅等等都在進行當中。
卞喜探著腦袋向前張望著,身為太平道的預備成員,他是最後一批進入中陽城的。先前進入中陽城的太平島成員已經穩定下來,卞喜此刻等著的就是看有沒有人來接應他。跟在卞喜身後還有十多個壯碩的漢子,這些都是卞喜的本鄉夥伴,話說卞喜也是幷州人士,祖籍是在上黨,他這幾年在冀州鉅鹿謀生,恰巧結識了太平道的傳教人士,以至於現在有心加入太平道。
東漢王朝的腐敗使得民不聊生,這一次幽州和青州出現流民就是一種預兆,冀州歷來豐裕,流民並不多,而地大物博的冀州正是太平道的發源地。如今幷州逐漸富饒起來,太平道中有人生出了新的想法,劉辯的名聲如日中天,自然他就成了太平道的新目標。
卞喜身為太平道的預備成員,他此行來中陽城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儘可能的拉攏劉辯麾下的官員,把太平道滲透進幷州。卞喜如今才十八歲,這種間諜任務他可是一點經驗都沒有,身後跟著的十幾名同鄉讓他有一些些的安全感,但這一點的安全感對於城門口那些兵甲森嚴的兵卒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卞喜,這邊!”
人群中有一個聲音在卞喜的身邊響起,卞喜尋聲看去,當即面色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