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事情,蘇掌櫃並沒有站出來,而是任由這個袁濟世在這裡擺他的官威。
雖然很明顯不是他袁濟世的管轄範圍,但是這裡袁濟世最大,他還是金陵來的人,他說什麼那絕對就是什麼,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最終就會落在他的身上。
“既然你是他師傅,那麼你就跟著一起來吧!”袁濟世看了眼李航淡淡的說著。
李航一拱手跟著一起去了那船上。
這種運河裡的船不比那海船,並沒有那麼大,但是這種運輸的船上頭也是有些雜亂不堪,尤其是那些船員生活的地方,更是有些雜亂。
船上雖然被清洗過,但是那淡淡的腐臭味還是讓眾人皺起了眉頭。
李航靠在了一旁,掃視了一圈這船上的環境。“這是最終的卸貨點,所有的東西肯定是要搬下去的,如果之前這貨物還在上頭,到了這裡就不見了,你們這麼肯定在此之前它沒有丟?”
“停船之前我們清點了一遍的,就昨天下午!”船長這個時候才出來,姍姍來遲的將這清點的記錄報了出來。
隨後一雙眸子惡狠狠的看著一旁的那王大力,彷彿他就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且不論他本人並沒有上來,而是在我的家裡學習,同住的十幾個弟子都可以作證,何況昨天下午田木匠和石匠都在我家裡幫我做磨子,王大力就在一旁幫襯著,你可以說那些弟子跟他是同門,也是這幫碼頭上苦哈哈們的孩子,但是田木匠和石匠沒有必要說謊,也沒有必要袒護他,如果大人不相信的話,找田木匠和石匠一問便知!”
這事情扣屎盆子想要扣在王大力身上,無非就是想要將鍋甩出去。
“你們既然說是昨天丟的,那麼讓昨天搬運的人都來這裡不就完了!一個一個查清楚就是了!”
李航看了眼這個船長。
昨天丟了貨物,昨晚上就應該去報告蘇家才是,非要鬧到今天來這裡抓人,這事情本身就透著一股子古怪。
蘇掌櫃沒有出來,而是任由他們這樣弄,這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對於這種事情,李航有著一種本能的抗拒,這是自己不瞭解的事情,行業不瞭解,官場規則不瞭解,加上這這時候透著一股子古怪,他現在並不想去追問這件事情,他只是想要趕緊抽身。
“大人,王大力的清白問題,田木匠或者石匠來問問就行了,至於他們的問題,還勞煩大人費心了!”李航說完就站在了一旁。
有了田木匠和石匠來作證,王大力再怎麼都不可能捲入進去。
“恩!”袁濟世點了點頭,讓一旁的人讓開了。
這兩兩人是他的僕人,剛才就隱隱在王大力的左右,既是為了防止他逃走。現在王大力的嫌疑沒有了,自然是不需要如此了。
“你去請田木匠過了來問一問!”袁濟世說了一句,隨後又看向了李航。
“李秀才,你熟悉這王大力,這碼頭上的事情你也知道,這事情要如何處理?”袁濟世說完轉過身又看了眼他身後的那些書生。
很明顯這位大佬已經將這一次的事件當成是一次測試了。
這種事情很麻煩,畢竟東西丟了這事情在一個縣衙裡頭也是經常有的事情,這種小案子雖然是小事情,但是卻可以直觀的反應一個人對於基層案件的處理能力。
“你們也想想辦法!”袁濟世已經是有心栽培他們這些人了。所以他想要知道這些人的能力。
看了眼眉頭緊鎖的眾人,他就知道這事情麻煩就麻煩在這些人都有私心,這幫船工明顯話不對心,如果是東西丟失了,報官就是了,這種事情只需要找到官府慢慢等處理就是了,而他們現在這樣非要抓住這個王大力,無非就是想要抓一個典型出來,趕緊讓他賠錢罷了。
畢竟官府破案這可要的時間多了去了。
這些書生都是聰穎之輩,自然知道這就是他們的機會,若是他們能很快想出辦法的話,以後去了金陵肯定會有特別的優待。
這時候幾個人都摩拳擦掌,準備在袁濟世面前表現一番了。
可是這件事情細細想來線索卻是少得可憐。
如果這個船長沒說謊,那這東西就是在這個碼頭上丟的,那麼要找出罪犯的同時還要消除這件事情的影響,那麼這件事情就需要更多的投入。
如何解決這就反應了他們這些人的處理這種緊急事件的水準。
“可讓這些碼頭上的人進行搜尋,只要發現那瓷器就找出來,否則的話,這些人一起賠償!”一個書生急不可耐的說了起來。
李航聽著這話暗中搖頭,這事情其實是相當的坑的,這個傢伙所說的這種方法其實就是連坐,而且還是相當的恐怖的大面積連坐。
李航很清楚,這種連坐的做法其實是相當的坑爹的,搞不好他們會集體反彈。
俆世達搖了搖頭。“倒是可以讓他們互相揭發,讓商家拿出一筆錢來作為獎賞,畢竟貨物丟了他們什麼都沒有了!若是貨物失而復得,那比這樣子的做法要好太多了。”
袁濟世讚許的看了眼俆世達,很明顯這個方法比較符合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