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悅瑤小鬼精靈,嬌俏可愛,性子又活潑,這也難怪良小亮會對她著迷,崖子姜也蠻喜歡她的,這個喜歡與另一個喜歡是兩碼事。她又翻看一下紅繩飾結,一面刻著長字,一面刻著久字,她擾頭,自覺莫名其妙,看不懂她就問,“上面一個久字,一個長字,這玩意又久又長,那是啥意思?世上有什麼玩意能又久又長?”
拿兩同心結做為道別小禮物,良小亮這傢伙一直嚷嚷喜歡詩悅瑤,崖子姜索性買兩個同心結來試著看看能不能成就一段好情緣,都是老朋友了,能幫則幫,崖子姜沒想那麼多,兩人之間就看著隨便給。原本打算是把刻印長久二字這一邊是給良小亮的,另一邊刻印天地二字才是給詩悅瑤的,錯了就錯了,影響不大,只要轉移了話題那就好事,崖子姜對此做出解釋,“你拿反了,這紅繩結是刻印的是長久,意思是長長久久,象徵著一段長長久久的美好姻緣從這裡開始!”
“哦!是那麼長嗎?”她當寶貝一樣小心收好同心結,緊接著雙手合起,慢慢左右兩邊張開,伸展到最寬,再往後伸展,直至手丫子往後屈折,兩手曲反相接。
一會她收回去,兩手又上下開分,她彎下腰一隻手抵著地面,一隻手恨不得伸到天上去,抬高頭仰望著崖子姜問,“還是那麼久?”。如果不是街上人多,詩悅瑤一定會跑到街尾再跑回來。
就喜歡搞怪,崖子姜是真服了她,他希望她永遠天真活潑下去。
該怎麼回答呢?
轉念一想,崖子姜用腳在地上畫了一個小圈,他說,“大概有這麼長這麼久!”
一個印跡淺淡的破圈圈會有多長了?
她擺動右腿學著畫了一個圈。
詩悅瑤想破腦殼也沒能搞懂,她變個樣子取笑崖子姜,“姜子蒜子小哥,你以前老愛平白無故傻笑了,今天為什麼不傻笑了?”
“說明我長大了!”
“長大個屁!本來不想戳穿你的小心機,看你嘚瑟就忍不住吐槽一句,我發現你身上漂浮著一陣腥味,就好像剛剛殺了人,那麼問題來了,你到底殺人了沒?如果沒殺人,一定是揹負著什麼血海深仇,這一次下山你該不會正要醞釀著什麼殺人大計,所以才會飄發著一股血腥味,我詩悅瑤從來不與殺人魔頭為伍,你可別害了我哦!”
一滴冷汗從後頸滑落下背脊骨。
這人屬什麼的?鼻子好靈通。
崖子姜自意識下往自個身上聞一聞,哪有什麼血味,崖子姜不認,糊弄糊弄她,“前些日子,我和老爺子捉了一隻山羊,宰殺時下手粗暴了一點,結果羊血一下子從脖子湧出來狂噴不止,血味一定是那個時候沾染了,可能我沒留意這點細節,才導致今日沒能沖洗乾淨!”
“真的嗎?……我嗅覺很好,尤其是對血很敏銳,我的鼻子告訴我,這氣味是人血的味道!”
毫無脾氣。
才有了很好狡辯去反擊她,這事就此過去了,結果又給打臉。
崖子姜眼眸裡閃爍不定,絲絲閃花裡透露著沉重,他是殺了不少人,難不成這血腥氣味會伴隨自己一生?
她是找了個問題懟個淋漓盡致,苦了崖子姜。
他突然腦海裡嗡嗡作響,無跡無蹤的黑暗盡頭有無數張鬼臉在嘲諷自己,一張接著一張面目猙獰,全是牛鬼蛇神。
崖子姜走神了。
仔細瞧瞧,沒長肉沒長高,啥也沒變,硬要說奇怪之處也就他沒有以前那般經常偷偷傻笑。詩悅瑤連問,“那麼問題來了,你到底是哪裡長大了?”臉上都寫滿了憂慮困惑,詩悅瑤不讓崖子姜難堪,才沒有咄咄逼人。
到底哪裡長大了。
這個問題,崖子姜回答不上,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長大了,很突然的給老爺子請出家門那一刻,他只是覺得自己突然就就長大了。
只要不提那事,其他好說,崖子姜陰臉變晴,他笑了笑說,“別說這些破爛東西。走,我請你吃好吃,吃飽了咋們跟著看好戲去!”有些話不是不該說,是不能去說,崖子姜沒有應對方法,只好選擇逃避。
崖子姜是出了名的摳門,他的大方仗義的是什麼?心裡話從不心裡掖著,詩悅瑤直率問,“你有錢?”
崖子姜挺起胸膛,一本正經說,“不是有句話說了嗎?有錢就是大爺,我偷了我家老爺子好多錢,盡情吃喝玩樂不成問題!我帶你去充當一回大爺,這主意咋樣?”
詩悅瑤歡喜的笑了,她取笑崖子姜,“有出息了,知道往家裡偷錢給女孩子買這買那了?”。她眨一眨活力滿滿的眼睛問,“你到底偷了多少錢?”
“多少才算多?”
“那麼說來,你能買好多好多吃的給我?”
“買!”
就一會,詩悅瑤神色太轉變,臉蛋頗有少許緊張,慌慌張張的問,“你能給我買胭脂水粉?”
“買!”崖子姜相當豪氣,喜歡什麼給她買就是了,詩悅瑤一下子蹦起來,笑不合攏。崖子姜也心裡存有疑問,要買胭脂水粉,這人什麼時候開始學會了臭美了?
燈火嘹亮四處一片通明。
街上人很多,預防走散,倆人手牽手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