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聞舟緩緩對葉凌道:“據說前時有一先聖大墓出世,各宗門紛紛派人前往,散修中的強者也多露面,其中便有這神偷鬼盜。只是他二人在大墓中受了傷,因此被匯仙莊的人給擒下了。這二人的身法世所罕見,除了北域步家的獨步天下,東方海閣的逍遙遊,無出其右者。也因此,各勢力紛紛覬覦,這幾年為了來奪神偷鬼盜,明裡暗裡,不知已經死了多少人。匯仙莊估計是不厭其煩,乾脆辦了這麼個懲惡大會,叫他們都到檯面上來爭奪,也好過他匯仙莊煩惱。”
江凡問道:“可如此一來,這匯仙莊有什麼好處?”
“匯仙莊這麼做自然是有條件的,”駱聞舟道:“無論哪一方得了神偷鬼盜的處置權,得了功法必須與匯仙莊共享。”
“這倒是好算計。”
葉凌又問道:“他兩個徒弟,是怎麼被捉的?”
駱聞舟皺眉道:“這我就不清楚了,估計是來救自己師父,不小心陷進來了吧!”
聽此言,葉凌覺得有些道理:“只是不知他們被關在什麼地方。”
“哦?”駱聞舟笑問道:“葉道長莫非也有意這神偷鬼盜的身法?”
葉凌卻搖了搖頭,道:“非也,我與神偷鬼盜的徒弟見過幾次,算是相識了,因此聽說他們被捉,倒想著來送送他們。”
“原來如此,”駱聞舟點頭道:“不過為了保證他們不被有心之人搶走,匯仙莊應該藏的十分隱秘,輕易不會叫人找到的。”
道理葉凌都知曉,只是他還要盡力而為。
說話間,突然有一黑衣青年飄然而至,一身寒冰之氣凍結虛空,讓旁邊人不由得退了幾步。他站到葉凌面前,伸手道:“有酒麼?”
能如此直截了當向葉凌討酒的,除了虛寞塵還有誰,葉凌便笑著從儲物道戒裡拿出一罈子酒,丟給虛寞塵:“這罈子是十年往上的,味道更濃。”
虛寞塵拍開封泥,酒香四溢,他便仰頭灌了幾口,頭也不回便走了。
葉凌正無奈苦笑,旁邊又有人冷哼道:“葉凌,你怎麼進得來這匯仙莊?”
葉凌尋聲望去,只見那邊站著幾個問天宗弟子,倒是熟人,藍恭月,孟沛然,楚凡陽,韓千青,蘇以山。乃是問天宗十六代弟子中的各峰魁首。
韓千青少年樣貌,精氣磅礴;蘇以山體格壯碩,道韻深沉。二人與葉凌並無仇怨,也少交流,只是拱手一禮,算是打招呼。
藍恭月見葉凌不答,又冷聲道:“你該不會是搶了別人的請帖,偷進匯仙莊的吧?”
此言一出,周圍人盡都投來疑惑的目光。葉凌微微一笑,不答反問道:“按照宗門的門規,你們見了峰主,理該如何啊?”
此言一出,楚凡陽毫不猶豫的拱手一禮:“拜見太虛峰主。”
韓千青與蘇以山雖然已經打過招呼,但還是又躬身施禮。只有藍恭月臉色冰寒,看向孟沛然。
孟沛然面無表情,轉身便走,一句話也沒有說。藍恭月見了,也跟著離開。楚凡陽猶豫再三,只好跟在藍恭月身後一起走了。韓千青與蘇以山倒是笑著上前打招呼。葉凌將他們給駱聞舟與江凡介紹了,出言問道:“怎麼不見雷鳴?”
韓千青道:“雷鳴師兄一直閉關不出。這次大會,我問天宗來了宗主和赤火峰,源水峰,紫電峰三位峰主,以及我們十六代,十五代的魁首弟子。”
葉凌聞言,倒不驚奇。這次大會據說五域之地有名望實力的宗門都會到場,將自家弟子帶來,一是互相觀察看看差距,另外也是存了攀比的心思。
說話間,那半空中匯仙莊數個弟子突然踏空而來,四下張望,不知在尋找什麼。突然一人指著葉凌和江凡道:“就是他們兩個!”
話音剛落,幾個弟子紛紛包圍過來,衝葉凌和江凡道:“你們是哪個宗門的弟子?”
葉凌不答,只恐怕請柬的事情洩露,要給問天宗惹麻煩,所以沒有實話實話。韓千青,蘇以山盡都默然,看著事態發展。只有駱聞舟拱手道:“不知有何事?”
那匯仙莊弟子道:“莊內有外人偷入,我們正在排查。”
“既然如此,你們該到隱蔽之地找尋,誰人會光明正大在這人群裡,豈不是膽子太大了?”駱聞舟笑著說道,背後的手卻對葉凌擺了擺,他似乎猜到葉凌不是靠宗門的請柬進來的,所以在幫他爭取時間。
此言一出,那匯仙莊弟子果然面露難色,但是緊接著,便聽後頭有人喊:“就是他們兩個,跟著那胖道士一起進來的,不要放走了!”
“不好!”
葉凌心中一驚,看來是吳良不知做了什麼事情,暴露了身份,還連累了他們。
沒等那弟子反應過來,葉凌腳踏玄天殘影一把拉著江凡便閃身到了屋子裡,屋子裡許諾正在打坐,猛然被驚動,睜開眼道:“師父……”
話未說完,葉凌一把將許諾拉起來背在後背上,帶著江凡撞開了窗戶,尋了個方向便逃了出去。
“站住!不要讓他們給跑了!”
“堵住他們,把他們抓起來!”
葉凌三人沿著一處長廊迅速奔逃,身背後十幾個匯仙莊弟子在追趕。迎面又是兩個人雙手結印,一道八卦屏障顯化在三人面前。
“給我破!”
江凡大喝一聲,反手祭出一把藥鋤,擊在那屏障上,砸了個粉碎。接著,葉凌道力一震,一股氣浪掀起,撞飛了那兩個弟子,繼續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