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牢之中,泣血脫困,葉凌得了一十八根鎮魔柱,皆大歡喜,合而兩利。只有吳良強顏歡笑,自己廢了幾件道器和雷符不說,什麼都沒有撈到,實在虧本。
他言道:“咱們還是各自離去,有緣再見吧!”
“道長且慢!”葉凌叫住吳良,言道:“道長有地形術,能找到這處監牢,想必對匯仙莊也是瞭如指掌。不知道長能否找到神偷鬼盜關押之處?”
“神偷鬼盜?”泣血皺眉道:“想不到連他們都被匯仙莊抓了,葉小子,你莫不是要去救那兩個賊偷兒?”
葉凌點頭道:“我與神偷鬼盜的兩個徒弟有些交情,因此想助他們脫困。”
“好小子,能交你這麼個人,這輩子都值。只要是和匯仙莊做對的事情,老頭子我義不容辭!想必這位道長,也不會置之不理吧?”
泣血神色異樣的看著吳良,在吳良眼中分明看見的是毫不掩飾的威脅。
泣血被困千年,非但不如以前行為規矩,反倒是更多了幾分魔氣。世道如此,人心險惡,若要保全,只能自己再惡上三分。
所說泣血被鎮魔柱折磨了千年,原本天象境的境界修為,此刻已經跌落到剛入不滅境的程度。但即便如此,也不是吳良能對付的。
他只好道:“當然,當然如此!貧道一向是俠肝義膽,捨己助人,遇到這等不平之事,我又豈能袖手旁觀?”
說著話,吳良突然從袖中取出來一個瓶子,倒出來一堆灰土撒在地上。緊接著又是取出來三塊龜甲,朝著土上一丟,他口中唸唸有詞,一道天火從天而降,燒灼著龜甲噼啪作響。
葉凌等人不明所以,泣血倒是眼前一亮:“想不到這道士居然會如此古老的占卜之法!”
未多時,就見那灰土燃盡,龜甲被霧氣籠罩。吳良清吹了一口氣,霧氣散去,龜甲上泛出金光。
吳良伸手拿起龜甲,看了看上邊顯示的紋路,言道:“地處陰極,極而生變。動乎險中,反身不前。賁合巽遊,明移暗鬥。蹇難行走,大壯志酬……”
聽著吳良神神叨叨的話,江凡皺眉道:“道爺,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吳良也不解釋,指著左邊道:“從此處離開,往東南而行,再轉東北,便能尋到那神偷鬼盜!”
葉凌聞言應聲道:“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就走。”
泣血道:“你等莫要發力,隨我來!”
話音剛落,只見泣血周身血氣瀰漫,濃濃雪霧將四個人盡都包裹其中,接著便化作一道血光消失在了監牢裡。憑泣血原本天象境的修為,對空間法則的領悟遠超葉凌等人的想象。
…………
又一處昏暗無光的監牢裡,兩個老者盤膝對坐,在他們外邊,是一個鐵籠。這鐵籠由十幾種珍惜仙材鍛造而成,上頭有明微境修士刻下的道紋,鎮封虛空,便是不滅境修士,也難從中逃出去。
坐在籠子裡的兩個老者,衣服一黑一白,黑衣者:“骨瘦如柴,面枯肌黃。三撇青須短,兩道濃眉長。身軟穿牆過,登腳繞房梁。能盜天下寶,神偷名自揚。”
那白衣者:“面甲遮臉,不見真顏。能易天下容,真假巧難辨。混跡人海里,茫茫不可見。收羅世間物,鬼盜號頻傳。”
這二人正是五域之地大名鼎鼎的神偷神遊,鬼盜鬼蜮。只是此刻,他二人被囚禁在籠子裡,一身修為被封印,難以出逃。
就在這籠子對面,是兩個架子,上頭各自綁縛二人,遍體鱗傷,氣息虛弱,正是神偷鬼盜的弟子明驟雨,嶽逐風。
這兩人得知自己的師父被抓,便趕來匯仙莊搭救,誰想人沒救成,反倒是將自身也給陷進來了。匯仙莊的人不去逼問神偷鬼盜,反而是在他們面前,日夜拷打他二人的弟子,逼他們將功法交出來。
只不過明驟雨和嶽逐風咬著牙堅持,一直沒有叫兩個師父鬆口,而得知了他們被囚禁的訊息,各方勢力明裡暗裡前來匯仙莊找人,這才使得匯仙莊無可奈何,搞了懲惡大會出來。
眼見得兩個徒弟受苦至此,幾乎喪命,神偷嘆息道:“為一部身法,喪我兩個弟子,你我豈能吃這樣的虧?”
鬼盜出言道:“還是將身法交出去,換他兩個性命。”
“不可!”
嶽逐風出言道:“師父,萬不可將身法交出,不然,我們都要死。”
明驟雨亦道:“我們兩個是逃不出去了,師父一定要想辦法離開,然後再替我們報仇!”
神偷眼看著兩個徒弟,神色凝重:“要師父眼睜睜看著你們送死,絕不可能。”
正說話間,鬼盜沉聲道:“好濃重的血腥之氣,這似乎只有魔道中人才能有這等氣息。”
神偷亦皺眉道:“匯仙莊中,焉能有魔修?”
二人正疑惑間,自那監牢牆壁上透出一道血光,緊接著血氣瀰漫,霧中走出來幾個人,正是葉凌等人。
“明兄,嶽兄,葉凌來遲了!”
明驟雨和嶽逐風見了葉凌,一臉不可思議:“是你?”
葉凌上前一步,並指位刃,道道劍氣破空殺出,將捆綁二人的鎖鏈劈斷,叫二人恢復了行動。
不過他們受傷太重,幸好葉凌以道力託著,不然便要跌倒在地。葉凌輕輕將二人扶著坐下,對江凡道:“小凡,想辦法給他們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