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易臉色一變,旁邊的蕭逸才也皺了皺眉,道∶「蒼松師叔,這法寶┅┅」
蒼松道人向他擺了擺手,轉頭對田不易道∶「田師弟,你門下弟子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已然讓我們青雲門在天下正道面前丟盡了臉面,還得罪了天音寺,你這個做師父的只怕要擔待些責任吧?」
田不易哼了一聲,瞳孔收縮,冷冷道∶「那又怎樣?」
蒼松道人淡淡道∶「我乃是青雲門中掌管刑罰之人,這件證物放在我這裡,想必田師弟你不會有什麼想法吧?」
田不易盯著蒼松道人看了半晌,忽地一頓腳,怒氣衝衝地走了出去。
昌合城中的街頭上,依然和平日一般人來人往,熱鬧非常。
週一仙和小環兩個人站在街頭一個拐角處,望著前面街道上一間門牌上掛著「東海客棧」牌匾的小客棧,一起皺了皺眉。
小環把拿在手裡的冰糖葫蘆舔了舔,發出了滿足的「嘖嘖」聲,然後隨意地向週一仙道∶「爺爺,你真的確定青雲門的人住在這裡?」
週一仙點頭道∶「廢話,奶沒看到門口進進出出的,都是修真煉道的人嗎?」說到這裡,他自顧自地道∶「這些人一去流波山就是好久,這一次回來了也不知是什麼結果?」
小環白了他一眼,道∶「真是搞不懂你這個人,要說你是人家青雲門的人吧!你自己不敢去認親;要說你不是吧!偏偏又那麼關心?」
週一仙一窒,怒道∶「爺爺我雖然不屑於與這些青雲門的後輩相認,那是我早已看破世情,情願一生清貧,浪跡天涯,為天下蒼生做些┅┅」
小環掉頭就走。
週一仙剩下的自誇的話,生生吞進了肚子裡,哼了一聲,向那東海客棧最後看了一眼,轉身也走了。
小環邊走邊道∶「你還好意思說,本來想我們也去流波山上看看的,結果在東海邊上問了十幾天,居然都找不到一個船伕載我們去。」
週一仙大感尷尬,乾笑一聲,道∶「那是這些船伕沒有見識,怎麼會連這流波山在哪裡都不知道,都是飯桶!」
說著同時,心想老是提這些事情,自己不免在孫女面前老臉丟盡,便岔開話題,隨口道∶「也不知道那個叫張小凡的傢伙,這一次會不會死在流波山上了?」
小環瞪了他一眼,道∶「你別亂說,當日我看過他的手相,這人雖然命相奇特,乃亂魔之象,但命壽之容卻與運勢無關,並非是短命之人。」
週一仙呵呵一笑,對小環道∶「說起來我倒是越來越想知道,當日在黑石洞外的那口『滿月古井』之中,他看到的究竟是什麼?」
小環噗哧一笑,道∶「你到現在還記得啊?」
週一仙點頭道∶「不錯,要知道亂魔之象者萬無其一,我現在對那個傢伙越來越好奇了!」
小環連連點頭,笑道∶「其實我也是┅┅」
他二人笑著說話,一時忘了前頭,猛然間發現身前居然出現了人影,他們差點就撞了上去,登時嚇了一跳,連忙頓住身子,好不容易才穩了下來,週一仙大怒道∶「奶們做什麼┅┅」
不料話未說到一半,他的聲音立刻就啞了下去,小環有些吃驚,同時向前看去,立刻也嚇了一跳。只見身前站著兩人,前頭是個清秀美麗的少女,一身水綠衣裳,赫然正是讓他們吃了好些苦頭的碧瑤,而在碧瑤後面,還有個女子,卻是一身黑衣,面上還用黑紗蒙面,看不清楚她的容顏。
週一仙乾笑兩聲,連聲道∶「是我錯了,是我錯了┅┅」說著向小環打個眼色,小環年紀雖小但何等機靈,立刻會意,二人正要回身就跑,不料身子一輕,卻是被這兩個女人一人一個拎了起來,隨即眼前晃動,幾番街道人物天翻地覆地轉來轉去,等他們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一個僻靜無人的陋巷之中了。
週一仙額頭冒汗,知道面前這少女道行遠勝自己,這一下真不知道要吃什麼苦頭才是,當下只得苦著臉道∶「這位姑娘,我、當日是我不對。啊!我把銀子都退給奶吧!奶就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吧!」
碧瑤眉頭皺了皺,自從流波山回來之後,此刻看去,她的臉色頗有幾分憔悴,這時瞪了週一仙一眼,道∶「誰要你的銀子,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
週一仙立刻道∶「姑娘請問,我知道的無不據實回答。不知道奶要問的是財運還是壽相,要不然就是問問姻緣?這些都是我週一仙周大仙人的拿手本事,來來來,且讓我為奶算上一卦┅┅」
他越說越順,不料旁邊突然感覺小環不停拉他衣裳,驚訝回頭,道∶「怎麼了?」
小環流汗不止,白了他一眼,對著碧瑤賠笑道∶「這位,嗯!漂亮的大姐姐,奶要問我們什麼事啊?」
碧瑤沉默片刻,道∶「你們剛才在東海客棧門口張望什麼?」
週一仙與小環對望了一眼,道∶「沒、沒什麼啊!我們只是碰巧路過,看到好多修道的人在那裡,就停下來看看。」
碧瑤淡淡道∶「這麼說,青雲門的人,都是住在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