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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才放低了聲音,面色變得有些凝重,道:‘恩師讓我請問師叔,大竹峰後山的“天機印”,可還一切完好麼?’
田不易面色大變,猛然站起身來,盯著蕭逸才,蕭逸才也緩緩站起身子,但卻是退後了一步。田不易注視蕭逸才良久,臉上神色不停變幻,最初是驚訝震動,慢慢的鎮定下來之後變做了沉思,最後他眼中似又閃過另一道奇異光彩,看著蕭逸才,忽然道:‘看來道玄師兄是真的將來想把他掌門這個位置傳於你了。’
蕭逸才微微低頭,道:‘師叔言重了,弟子不敢當。’
田不易淡淡道:‘他連這件事情都不瞞你了,意思自然是明白的很。算了,這個是你們通天峰的事,我也懶得管。不過關於天機印,’他說話聲音到了這裡,頓了一下,沉聲道:‘此事關係非同小可,更牽涉到青雲氣數,當年青葉祖師曾有明令傳於青雲七脈首座,非萬不得已不可動用……’
他深深呼吸,道:‘其中干係,大家都明白的很。我只是想問一句,道玄師兄真的想清楚了麼?’
蕭逸才此刻的神情也是慎重之極,沉吟許久似乎不敢說錯一字,才點頭道:‘是,恩師在弟子臨行之前,已經很慎重的對弟子交代過了。’
田不易沉吟片刻,道:‘那除了通天峰和大竹峰,其他五脈的“天機印”呢?’
蕭逸才恭聲道:‘此事恩師只告知弟子一人,因為恩師感覺眼下青雲門中以田師叔最為德高望重,所以特地先來請教師叔的意見。至於其他的五脈,弟子稍後就會去拜見諸位首座。’
田不易緩緩點頭,重新坐回了位置之上,思索許久,嘆息一聲道:‘要說眼前情況,的確已經到了緊要關頭,天下蒼生命運俱都在此一戰,掌門師兄想要全力以赴,我也沒有話好說。只是你回去之後,替我轉告他一句話罷。’
蕭逸才面色恭謹,道:‘是,田師叔請說,弟子一定帶到。’
田不易面色微白,道:‘七脈天機印一旦撤除,青雲山壓抑千年之戾氣不免宣洩而出,雖有誅仙古劍神力鎮壓,可轉為絕世之殺意,但對持劍之人所害之劇,道行根基之侵蝕,亦是非同小可。道玄師兄功參造化,但此事非同小可,還是請他事先多多思量,以防萬一罷。’
蕭逸才正色道:‘是,田師叔的話,弟子一定帶到。’頓了一下,他繼續道:‘那如果田師叔沒有其他的事,弟子就先告辭了。’
田不易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蕭逸才見他面色沉重,當下也不敢多說,慢慢退了出去。
守靜堂中,只剩下了田不易一人。他慢慢轉身,望著守靜堂上供奉著的道教三清祖師神像,面色複雜,半晌之後,卻只是嘆息一聲,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當蕭逸才飛回通天峰的時候,已經是入夜時分了,通天峰上一片燈火通明,原來的青雲門眾多長門弟子,再加上近日湧入青雲的無數正道中人,將這個人間仙境一般的地方也變得有些擁擠和世俗了。
不過蕭逸才並無心理會這些,他徑直向峰頂玉清殿走去,從在玉清殿裡的青雲小弟子口中詢問了道玄真人的下落之後,他就向著玉清殿後堂道玄真人的臥室走了過去。
來到後堂一處僻靜所在,蕭逸才在道玄真人的門口站了一下,定了定神,剛想舉手敲門,房內已經傳出了道玄真人的聲音,道:‘是逸才麼,進來罷。’
蕭逸才窒了一下,立刻恭聲道:‘是。’說完,他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房間裡十分寬敞,所有擺設多帶有書卷氣息,除了簡單的桌椅床鋪,更多的倒是屋子兩邊的書架上眾多的書籍,其中有許多已經古舊的書,也整整齊齊的放在書架之上,看得出是被主人翻閱了無數次。
道玄真人就坐在書桌旁邊,手上拿著一本古卷,正在讀書,看見蕭逸才走了進來,他微微一笑,道:‘現在才回來麼?’
蕭逸才深深行了一禮,道:‘是,師父。’
道玄真人點了點頭,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蕭逸才道:‘七脈的首座都沒有意見,都說以師父的意思為準,只有大竹峰的田師叔……’
道玄真人眉頭一皺,道:‘怎麼,田師弟他有什麼不同看法麼?’
蕭逸才連忙道:‘不是的,田師叔也沒有反對,只是託弟子帶了幾句話,要稟告師父。’
道玄真人微微一怔,道:‘什麼話,你說?’
蕭逸才當下把田不易的話複述了一遍,道玄真人聽後默然無語,站在一旁的蕭逸才偷偷看去,之間道玄真人面色複雜,似乎也在想著什麼,神情變幻不斷。
就在蕭逸才猜度道玄真人在想著什麼念頭的時候,道玄真人忽然道:‘逸才,你覺得田師叔這個人怎麼樣?’